【邻居】“邻院满墙的苔藓在严冬里枯萎死去”(7)

江琰低头不再言话，默默扣弄另一片野菜的茎叶。
菜市场里熙熙攘攘，凌乱的脚步踩踏彼此黢黑的影子。
经过三年勉勉强强地拉扯，江琰的分数恰好比目标高中的最低录取分数线高了两分，他能继续和齐晗一起读同一所高中。
可惜齐晗在一班，江琰每回路过一班，总会往里面瞟一眼，他看不见被前排课桌上堆满的书本挡住的齐晗，每个人都被埋在书墙里苦读，没有一点声音，他就觉得压抑。
他清楚他不适合学习，根本不是学习的料。
幸好他和齐晗皆在校篮球队，高一高二共同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学校的公众号上有许许多多摄影社同学抓拍到的精彩瞬间，底下留言排满了求名字和联系方式的粉丝。

江琰读过后会悄悄地保存齐晗的照片。
江琰皮肤本来就白，不过膝的运动裤配上长袜，愈发衬得一双遒劲而纤直的长腿；阳光下张扬肆意的笑容，脖颈上流淌的汗珠，正是青春里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可他的眼睛从没离开过站在他身后的齐晗，他才应是那个最熠熠生辉的少年。
更衣室内其他队员翻完论坛看到江琰一条浅紫的运动短裤，嗤笑道，真选紫色的啊？没想到江琰你那么骚啊。
你才骚呢。他拧开水龙头，滋他们一脸水花，再递给齐晗一条淡蓝的毛巾和一瓶水。
齐晗笑着向他道谢。
江琰确实选择了体育这条路。高考结束后，齐晗说，预估自己是正常发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