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邻院满墙的苔藓在严冬里枯萎死去”(3)

“那，那也好。”
“对了，我叫江琰，你叫什么名字？”
“齐晗。日字旁的那个晗。”
江琰哪管名字怎么写，他主动坐到齐晗的身边，凑近去看他在看什么书，虽然他刚刚才说这样看书对眼睛不好。
凭借他的一腔热情，和脑海中蹦不完的话题，不到一小时，他已经和齐晗十分熟络。
齐晗说，等家里的装修全部结束后，他就可以住了。
骤然一辆摩托车急停在他家门口，齐晗挥手向江琰告别，戴好头盔坐到后座，只听发动机轰隆隆一响，摩托车又疾速消失在夜幕里，惟余扬起的沙灰熏得江琰捂住鼻子逃回家。
江妈会在儿子睡前给他一杯牛奶，一边看着儿子喝一边念叨，我听说啊等几天邻居家就来了，我们呢带点礼物去看看邻居，大家作为邻居，以后也好照顾一点，你也认识一下他们的儿子，他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你觉得带什么呢？赛车？奥特曼？恐龙？

江琰正玩俄罗斯方块玩在兴头上，噼里啪啦按键不停，漫不经心地答道，我早就认识啦，他叫齐晗，和我一样大，人不错，长得……就比我帅了那么一点点，送东西的话，送书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江妈诧异道。
就晚上倒垃圾的路上，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门口，家里好像还没装灯泡，我就打招呼了……
江琰想到一点昏暗的白炽灯火勾勒出的齐晗的侧脸，稚嫩的五官泛着柔和的光晕，不禁傻傻地笑。可惜那时候的他太小，不懂什么叫赏心悦目，只记得往后多少次提起夜晚，他的眼前浮现的永远是这一幕，不论过去几十年。
这孩子，笑什么。江妈不解，抽出江琰手里的手机，合上盖子，催促道，九点啦，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