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阳谷县的美丽传说(7)

“你走吧，都头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去告发我吗？”
她甚至都不肯看我一眼，在她眼里，我一直都是个下贱的猢狲而已。而我想了半天，也只能给出一个毫无用处的答案：
“我不知道。”
“如果你爱我，你就该替我去杀了叔叔。如果你当武大是朋友，就该一刀杀了我。可你却来劝我走。”
“我敬仰武都头，我可怜你，我不想看他杀人，尤其是你。这条街上不该再死人了。”
听到这里，她噗嗤笑出声来，笑得那样轻蔑，那样尖锐，我感觉她已经看透我了，先前的勇气荡然无存，只得低下头来，听着她说：
“你并不仰慕叔叔，你只是痛恨那个被大官人踩在脚底的自己。你也不同情堕落的我，你只是不明白，我的绣床明明那么大，睡得下潘员外，武大，叔叔和西门庆，却偏偏没有你的位子。”
看着面红耳赤的我，金莲又开始放肆地大笑，街上的狗跟着狂吠起来。这一次，我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后来的故事成了阳谷县的奇闻，都头手下的衙役说看见武大显灵让都头杀了大官人和金莲为他复仇。狮子楼的酒倌说看见都头手持雪铁镔刀砍下了大官人的头，大官人苦苦求饶，可都头嘴里只有一句话：“还我哥哥命来！”验尸的仵作说当时都头把大官人和金莲的头摆在供桌上，两颗头的眼睛还在转，嘴巴大张着像是在求饶，如同见到了催命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