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车站(7)

她对橘子的执念和二橘对鱼有一拼，近乎病态的疯狂摄取，好在做鬼也无须担心胃病。尽管我确信橘子嚼起来仿佛在吃破棉絮。
“对了，”陈橘把我们产生的垃圾收进垃圾桶里，“7区最近在倒卖一种……”她停顿一下，似乎在思考，“一种滤镜，差不多，她们说带上的人……带上的鬼，能看到暖色。” 
“总之，效果大概像在阴间OL开了挂……红橙黄之类的，也许你会喜欢。”陈橘边洗手边总结，她的话隔着水声传过来，非常朦胧，像在另一个次元。

我给二橘的碗里添满水，已近上午十点，窗帘半掩着，透进一些暗沉的、微弱的光。天色昏暝，永远如此。午后较清晨亮一些，到傍晚重归黑寂，一切都静悄悄、阴沉沉、弥漫着腐烂的味道。这种沉闷的、偏蓝的滤镜扼着我的心口，更多时候，我宁可闭上眼睛。
红橙黄——夕阳——罅隙里的魂灵渴望阳光几乎是本能。我咽了咽口水，正想问些详情，她擦干手走过来，看着二橘发呆。
“可惜是违禁品，3区明令禁止。”陈橘叹气，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