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灰山林(4)

“哦咯哦咯哦咯——”
猎奇吼声顿时从四面八方涌现，回荡着震慑着猎人们毫无戒备的心弦，躲藏在山林间的土著近乎是将营地团团围住，顷刻间无数箭支如雨点从山林间向着猎人们宣泄，密密麻麻射中树干穿破帐篷。
“孩子，躲到石头后面！”
老猎人还不忘推搡一把愣住的青年，自己蹲在树干后拿起燧发枪迎击，可这威力虽大却填装缓慢的武器怎能应对不断射出的弓箭，听到几声惨叫，又两名猎人被射成刺猬。
“这群猴子在哪？”
“不知道，看不见人。”
“往箭射来的方向开火！”
“唔啊！”
燧发枪射击时连带出滚滚硝烟，弥漫于营地内，也遮蔽视野。他们不过是一群为了捕猎集聚起的人罢了，怎会齐心协力或是合作迎敌，见势头不对就有些猎人就偷偷溜走，老猎人对此无可奈何。
“这群不知廉耻只会偷袭的黄皮猩猩。孩子，快上马！走！”
老猎人还不忘怒骂躲在林间不见踪影的土著，骑上马带着青年和落荒而逃的猎人们往山林外奔逃。
“赢了，赶跑他们啦！”
“莫诺勇士！莫诺勇士！”
听着渐远的马蹄声，有着黄皮肤大鼻子，身穿用毛皮和树叶编织为衣的土著们从灌木里钻出，手上高举弓箭，用他们的语言发出欢快的呐喊。

而其中，身材最为高大，最为魁梧的男人接受着同胞们的拥戴，他虎背熊腰，眼如猎鹰，面容坚毅，即便在这寒冷的日子里都赤裸着上身不惧严寒，张开双臂散发出野性与自然的美感，他浓密的黑色头发被彩色绳带扎出一道道短辫，随着风舞动，发出‘呼呼’之声。
莫诺勇士并非是他的真名，而是部族对他的尊称，他是部族里最强大的人，据说他能与熊互搏一天一夜，也能奔袭数个山头不眠不休，他足智多谋，带领族人抗击外来的‘魔鬼’，鼓舞着族人坚持到底。
就是这样的男人，是猎人们的梦魇，猎人们并不熟悉这片土地，至少现在不熟悉，莫诺勇士的双脚则与这片大地相连，他蒙住眼也能通过气息辨别方位，故此利用自己的才智和对地形的熟悉抗击‘魔鬼’。
当莫诺勇士伸出手时，土著们停止欢呼，跟随他步入猎人们逃离后留下的营地，当他们见到被扒光衣服的同胞时，都纷纷咒骂着那群‘魔鬼’，莫诺勇士俯身轻轻抱起同胞，帮他把衣物重新穿回，让族人带死者去往部族的圣地埋葬。
“咳，咳。”
顺着咳血声望去，因被箭支贯穿肚子而来不及逃跑的猎人倚在树旁，他的眼神里满是对土著的厌恶和鄙夷，莫诺勇士一步步向他走去，每一步仿佛都使得地面微微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