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灰山林(6)

他解开左臂的布条，露出撕裂皮肉的伤口，这让祭祀为之痛心。
“我没事，祭祀，我仍能战斗，仍能射箭。但祭祀，我想，我们或许应该学会使用魔鬼的法杖，这很简单，无需训练，即便是孩童也能拿起使用，威力也比弓箭更大，射程也更远。如此，我们能用魔鬼的武器加之对大地的熟知，在我们的土地上抗击魔鬼，把魔鬼给赶出去。”
怎料祭祀听后猛然摇头，并瞪大双眼看着勇士，断然道。
“不可，万万不可。神明之子，我们的衣物、我们的餐食、我们的武器，均来自于大自然的馈赠，我们信仰自然之神，自然之神养育我们在这片土地生活数百年数千年。而魔鬼，他们的一切都不属于自然，若是让自然之神的子民运用魔鬼的武器，那必然是亵渎神明的，我们在自然里锻炼成长，若不经历这些获得大自然的力量就轻易释放远超于自身的力量，是要背负诅咒，导致整个部族被自然之神所遗弃。”
莫诺勇士则张大口：“不，我从未想过这些祭祀，我只想着如何把魔鬼彻底驱除，我每闭上眼，脑中就浮现惨死同胞们的身影，男人、女人、老人、孩童，我被怒火冲昏头脑，我只想把魔鬼全部赶尽杀绝。”
祭祀把手放在勇士头顶，柔声说：“这不怪你，所有部族都在遭受魔鬼的侵犯，有的投靠魔鬼，有的躲避到更深处，如我们般敢于与之抗争的少而又少。魔鬼无恶不作，杀光他们所有是必然的，但我们必须运用我们的智慧，依靠着大自然和神明的力量才能对抗魔鬼。”

“即便学习他们的语言，知晓他们的行动也不行吗？”
“不行。”祭祀坚定的说：“魔鬼的语言会蛊惑人心，诸多部族的长者因此落入魔鬼圈套里。”
莫诺勇士低下头起伏着胸膛呼吸，若有所思，终是点头道：“我明白了，祭祀，感谢您。”
......
猎人们骑着马，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聚落，天色也在这一日间骤变，阴沉，是入冬的预兆，风雪欲来。
老猎人敲响聚落的木门，一行人在居民眼里颇为狼狈，却无人嘲笑他们。
老猎人和青年来到酒馆，不少同他们相仿的猎人挤在酒馆里愁眉苦脸。
“那些畜生学聪明了，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等冬天下起大雪，就没法再捕猎它们。”
“听说铁路快修过来了。”
“等过了冬吧，我可不想冻死。”
老猎人听着年轻猎人们抱怨，问向青年。
“你想喝什么，孩子。”
“都行。”青年瞥了他们一眼，耳朵也捕获了所有讯息，于是压声问老猎人：“老爹，他们很聪明，也有着与我们无差别的智商。”
老猎人挑起眉：“谁？”
“山林里的人，你说他们是怎么过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