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追杀的人》 戏言篇 郁一 · 杳梦(8)

这个问题少年每年都会问一遍，但他的父亲从不回答，亲戚长辈们也都避之不及，绝口不提关于少年母亲的任何事。
不想这次父亲叹口气，说:“这是她自己的要求。”
少年的母亲不愿被人记得。
光阴流转，许多事情被郁先生藏住并未向顾清浊全盘展露，然后顾清浊看到了一段极为荒唐的人生。
总之少年似乎不愿意像任何人一样活着，人们说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就偏不是什么样子，少年把自己的人生揉地一团糟。
总之，少年每天都在想自己为什么想要死去，就像活着是生命的本能，死去居然是少年的本能。
直到少年遇见了一位第一个称赞他好看的少女。
少年认识少女，是在十六岁，高一。那个夏天，一直不修边幅的少年，第一次做了一次发型，第一次能被容忍夜不归宿，第一次神智清明意识到自己，一直孤独地活着。

在一个秋季午后，少年坐在学校画室门前的石制乒乓球桌上，双眼被一双手捂住，这是学生们常玩的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少年试探说了几个名字，好似都不对，于是少年又说了一个名字，让旁观的顾清浊心神震动。
“顾轻舟？”
捂住少年双眼的少女，声音失落又跳脱，像一只兔子。
“不对！”
少年掰开少女的手，回过头看见了两位少女，在少年的记忆里，那个蒙住他双眼的少女，表情已经模糊不清，阳光落在少女身上，映在少年眼中，第一次被女生如此近距离挨着的少年，一下子耳根通红。
“你真好看。”少女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名少女，名为允禛敏，另一位，名为庚嘉颉。
两位少女格外喜欢捉弄少年，在霜降日，少女将少年挤到墙角，握着他的手不放，两只手攥在一起，泥泞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