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之心】中篇(19)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要是修道院真管得过来，哪还有我糟老太婆什么事？真是没有历经劫难的小鬼才会说出的话，能够容忍你不屑的语气，因为我知道自己远比你想象中顽强得多。我卡某人当年就是靠自己的力量从魔窟里钻出来的！死的时候，也要自己爬进地狱里去！”
见小姐被此番话语惊得哑口无言，夫人鬼魅一般从椅子起身，无声走近她的身侧。
“一口一个天神怎样怎样，就算他把尘世的苦难全部看在眼里，我们的存在对其而言不过蝼蚁一般渺小罢了！我亲眼看见，孩子们为了争抢农夫的土豆打得不可开交，我过着畜牲不如的日子，你悲天悯人的神明在哪里？当我们赤手空拳在哭泣的孩童面前从滚烫的瓦砾下扒出父母的尸骨，你高高在上的神明又在哪里？啊？当我在肮脏的后巷紧紧蜷缩身体，忍受那群恶棍的毒打，绝望地向大夫请求留住腹中的孩子。在那个时候，我曾愤怒地诅咒上天！这双眼睛看到的，是你想都不敢想象的梦魇……若是诸神震怒，就叫他们剜去我鲜红的心脏！放在那天枰上罢！”
“当年接到来信，想不到那薄情鬼竟敢厚着脸皮回来求我。我也是一个女人，身无长物、平平常常。出走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了野种，心里能是什么滋味？我爱过他，现在被恨淹没；恨他在最需要的时候弃我而去，害我落得这步田地。好在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看透这世间冷暖，早已不比从前年轻气盛。看着紧紧牵住大手的你，竟然觉得心生一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