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誓】4 恰枫叶欲止(4)

“没有。”
“那为什么？”
“因为我是这样想的。”
“怎么这样？”
“不过要是硬说要我拿些证据出来也不是没有。”
“是……什么？”
“你。”
“我？”
“对。”余笙蜷起上身，看向一脸茫然的司，“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确信孤独感不过是个体差异。或者说，这份孤独，就是共性吧。”
司沉默不语。
“人本就是复杂又简单的动物，人心就是要如此维持一角开放充盈而一角隐秘空旷的形态。充盈的一角用来温暖身体，而空旷的一角用于认知和保留自我。没有人可以永远保持一种状态而活着，生命本身就是在运动着的。”
“生命尽管不尽相同，但也总是相似的。”司。
“你果然是个哲学家，司。”余笙捧着半边脸颊。
半响过后，司才察觉发问：那个体差异的另一个样本又是谁呢？
余笙学姐这时已经起身走到窗边，在窗上系上了一颗风铃，被她用指尖轻轻一弹，便盖过了司的声音。
“司，你猜猜这是什么？”余笙摊掌指着正叮咚叮咚发出声响的风铃。

“……是风儿在向我们道别。”
“诶，等等！你突然这么写意我接不上了呀。”
“是一个风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司的高度配合让学姐如获大赦。
“噢！果然是位识货的老爷。”余笙将下滑的眼镜推上鼻梁，把手握拳放在胸前，煞有介事地哼哼清了清嗓子，“这件宝贝可不得了了，这可是一颗能够实现心愿的风铃。”
“实现心愿？”司相当费解地眨巴眼睛，不知学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错，不过这是需要一定支出才能使用的道具。”余笙双手环抱胸前，满脸洋洋得意的表情，“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从这个世界的彼方得来的。”
司默默看着挂在窗上那个物件，觉得怎么看都是从精品店买的普通风铃。
“现在就由我来展示一下用法吧。”
她抽出一张纸片，写上“钢琴家”后，吊在了风铃下。随后祈祷手势十指相触，轻声念叨一声，好了。
“演奏会马上开始，请各位听众不要随意走动，保持安静。”
余笙气场十足地将手一挥，落座在钢琴前。
“啊，没必要太拘谨的，放松就好。”她又小声跟司提醒，微微俯过身子把手遮在嘴边，好像是在课上的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