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誓】4 恰枫叶欲止(8)

“其实，他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我相信，这即是，我的命运。”
她微笑着，寻找失物的幽灵少女向着黄昏中的暗影这般娓娓道来。
那个笑容，宛如圣母溺爱着自己的孩子。
宛如神父宽恕着悔过的罪人。
月光细碎地洒落在他们之间，像是花瓣和尖刺抚过他们的肌肤。
“咔，中场休息。”余笙学姐交叉双臂，对着莫名有些失落的司做出一个示意休止的手势。
“司，可以请你出去走走等下再回来了么？我这边还需要自己一个人做些整理准备工作，拜托啦。”
司不动声色看看四周，这教室里除了几张搁置的桌椅和那架擦得干干净净的钢琴外，剩下的便只有他们二人。等到他也出去之后，余笙学姐还能对什么进行整理呢？甚至连准备所需的时间，她都未能向他告知。
对于没有坚持选择留下的他而言，这会是永远都无法得到答案的未知。他没有丝毫权利来知晓这扇门后的真相。
满月。
站在走廊的另一侧尽头，就算想注意也已经听不见学姐的任何声音。司望着满天繁星的天空。
他兀的感到一种悲凉，像是雪谷的寒风自心中吹起将他全身裹挟。

“对不起。”
司愧疚地埋下头，不知是在向谁，出言道歉。
星空并未原谅他，但也没有再多问责。
“对不起……”
有一件他所不知的“事实”，正在、将要、或是已经发生。
——当你想我时，只需要看一眼星星就好了。
在某个一如往昔般令人怀念的未来，他会倒在一片宽广无垠，倒映星空的湖面上，有风掀起微波涛声亲吻他的耳畔。当他蓦然仰望着与这此刻完全一致的这片星空，有谁正侧身依偎在他的身边，向他诉说着自己那宛如星辰的心。
那时，他会想起今天所有的事。如是一切再现眼前。
这可能是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的机会……当他的选择让他错过这趟乘往星色的列车之后，便再无踏上的可能。
当完全知晓这一切之后，他只能在那个令人泫然欲泣的世界尽头，为今日献上一捧不败的花束。
不过现在的他，对这一切，都还犹未可知。
当他准备回到教室时，他用两指撑起嘴角，笨拙地试着做出能够让人安心的笑容。
如同咽下苦味的糖。
——余笙学姐。

你会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