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誓】4 恰枫叶欲止(3)

司捏着下巴，认真地琢磨了几秒：“好绕……不过大概是说天才也会有普通人的一面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余笙突然少见地严肃起来，“我觉得，不能让人理解和去自由解读的作品根本就称不上艺术。那些嘲讽他人不懂艺术，自诩的大艺术家们，才是世上最庸俗的人！简直就是在诋毁和侮辱艺术。”
啪！
就连司都能凭借学姐方才那一下不满地捶打琴盖所发出的吓人声响，确信她真的动了肝火，恐怕是想起了什么极不愉快的事。但他本人确实对余笙学姐口中“自诩的艺术家们”没有什么了解也毫无兴趣。所以只得支支吾吾地随便嗯了两声。
“司。”
“啊啊，我在。”
她歪头绾过头发，露出一侧的耳朵，单手托着侧颊，眼角挑过纤狭的弯月，看着他。
“不聊莫扎特，你觉得你自己是个普通人吗？”
普通？
司思索起过去的种种，至少他从前还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很难说吧，不过我想大概还是不够普通。我总是出格于他人，没办法好好融入大家，只能孤零零地。这样讲来，能算不是普通人了吗？余笙学姐。”

“哦，这样啊？但是这样就很普通喔。”
没等司从迷迷糊糊脑子超载短路的状态中解除出来，余笙学姐便接着开始称述自己的观点。
“司，你有试着想过你在世上其他人的心中是一种怎样的看法吗？”
“对我的看法？”
“然。”
“没有……而且我也完全搞不懂其他人在想什么。想清楚别人如何看待我更是无从谈起。”
“事实上，大家都觉得自己很孤独，都觉得自己非常特别，所以如此，大家才都是普通人。”
“为什么？明明大家看上去都是那么开心的样子。”
“因为大家都太小心翼翼的了，害怕自己的伤口被其他人给看到。在光芒下，每个人都只想露出自己坚强的一面。你只看到别人被光所照耀的那一面，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其实大家都是或多或少带着伤痕活下去的。我想这样说的话，你就应该能想明白了这样矛盾现象的原因所在了吧。”
“因为人们带着伤痕害怕被人所知，又希望能被人抚慰伤口，所以才总是说谎……吗？”
“对啊，所以我说，你肯定能懂的。”
“不过，学姐你能拿出证据吗？证明大家都是被伤痛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