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五十八章 黄粱一梦（小七篇）(5)

“楚檀......”顾屹安开口，他的声音带着疲倦。
“屹安，你要当爸爸了。”宁楚檀打断了顾屹安要说的话。
听到宁楚檀的话，顾屹安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耳畔嗡嗡响着，愣愣地看着宁楚檀，脑子里一片空白。
宁楚檀伸手拉过顾屹安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腹部，她眼中带着泪，柔声道：“屹安，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轰的一声，这个消息仿佛雷鸣一般，砸在顾屹安的心头，他的心跳得很快。从未怕过什么的顾屹安，此刻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他的手覆着宁楚檀的腹部，却不敢动。
“楚檀，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顾屹安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嗯。”宁楚檀点了点头。
顾屹安将人揽进怀里，动作小心翼翼，可以说是手足无措。他忽然想起来先前宁楚檀的呕吐，紧张地问道：“楚檀，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前你还吐了，你......”
宁楚檀摇了摇头，她伸手抚上顾屹安的脸颊，笑着道：“不碍事，那是孕期反应，这孩子脾气大，反应来的有点快。”

“你别怕。”就像顾屹安总是如此安慰宁楚檀，宁楚檀也是这般温柔地安抚着人。
顾屹安和宁楚檀两两相望着，顾屹安的额头轻轻抵着宁楚檀的额头，他笑着道：“谢谢你，楚檀。”
两人相拥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屋子外的雷声滚滚，却一点都没有扰了这时的温情。
“屹安，我们离开沪城，”片刻后，宁楚檀又开口道：“父亲那里，我会劝他们，迁去港都。然后我们俩一起离开沪城，去一个安稳的地方，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好不好？”
顾屹安一双黑漆漆的瞳子，定定地看着床顶，他在沉默，在犹豫，在挣扎，他担负的太多，真的可以就此一走了之吗？可是如今，他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他有楚檀，有他们的孩子......“好，我来安排。”好一会儿，顾屹安低声回道。
“屹安，我很高兴。”宁楚檀眼角的泪珠滑下，她带着哭腔道。不知怎么回事，从前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频频落泪。
顾屹安轻轻拭去宁楚檀脸颊边的泪水，笑着揶揄道：“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