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五十八章 黄粱一梦（小七篇）

顾屹安无声地将电话挂断，他闭了闭眼，靠在座椅上，半晌没有动静。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然风云变幻，梁兴的死，孟家的乱，江家的忍，山本的步步算计，沪城的岌岌可危......诸多思绪压上他的心头，密密麻麻的，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他低头轻轻咳嗽，看着衣袖处不知何时沾染上的血迹，腥臭的气息似乎在此刻扑鼻而来，顾屹安的眼前浮现出梁兴肚破肠流的模样，耳边是江云乔冷漠的‘于我何干’，他忽然觉得有点恶心，但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混合着咳嗽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
“咳咳、呵......”顾屹安伸手捂着唇，因咳嗽得厉害，他微微弯了腰，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止住，他放下掩着唇的手，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地看到掌心中是一团猩红。
他的唇边染着血渍，脸色愈白，唇色愈红，眼眶因为这剧烈的咳嗽而显得微微发红，顾屹安并不在意地伸手抹去唇边的血渍。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