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4)

季真、伯高闻声而下，伯高递一酒壶予余，言；酒解千愁。余提壶而倾，酒湿裣裳而不顾。忆得午后长江之盛景，断续而言：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言罢，复言于二者曰：余昨夜梦得庄子所书之无何有之乡，是时，月已西斜，余见惠子之大椿植于其央，于其木下有一碧潭，点点落花携月影浮于其上，潭右一丈为一农居，以大椿之枝而建，柴扉微开，余至前，见一妇，倚靠窗台，念念有词，余问之所念何事，妇言：吾夫去时言春归，今数椿花余几何。椿花落尽若未归，便待来年花复开。话毕梦醒，余本不以为然，未曾言及此梦，现下思之，当具深意，便以此梦为引，和江景，作下四语，言：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起身见，茫茫海雾，将藏斜月，东海碣石，潇水湘流，其路几何？不知今宵几人归，愁化相思摇江树。言：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伯高疾笔而录，录毕而言：三十六语，恰和乐府古调，若虚兄高才，待到长安，命歌伎唱之，定可红遍长安。季真言：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妙矣。吾为官长安，久别故里，每望月，必思家中妻儿，只恨不得乘月而归，即见永兴妻小。若虚兄，月将落，日即出，吾等速去，方可早归。言罢，三人携手登舟，西行潇湘，北上长安。

注：
1．于唐之时，长江入海之口于润州即今之镇江。
2．季真即贺知章，杭州萧山人，官至秘书外监，三品紫衣。
3．伯高即张旭，草书大家，姑苏人，颠张狂素之前者。
4．故事情节皆为虚构，史上无载三者相识于和年，唯知于乙巳年（公元705年）三者与包融闻名长安，并称吴中四士。故此章以甲辰为时。
5．春江花月夜所作之年不详，故所书之年，所生之事当不如本张之所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