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之前【能天使x博士】(5)

光环漠然长明。她回想誓言，仿佛脑海中游动的烙印。空气中的流尘缓缓浮动。
“我们都必须活下去。”博士站了起来，他的声音也随之出现颠簸，但他仍稳固地站立着，仅凭意志力。
蕾缪乐随他起身，浅色的干员作战服上，是突兀而不堪入目的渗血的绷带。面颊上满是尘土的血污。她的眼睛映入星、尘。
“无工具快速处理空气中小粒径活性源石颗粒的方法只有一个。”在命中之前，博士此刻只是冷静地击发自己的言语。
“——是感染。”
“我没有办法那么快感染的。”蕾缪乐在思考前就回答。
“我知道。正常人暴露在小粒径空气源石尘环境中至少24小时之后才会出现不良反应，萨科塔人所能支撑的时间或许更久。但我们显然有催化的手段。”博士将手伸向腰间。
博士佩戴的短剑……她在出发时就注意到了，但在此刻博士亲手把它拔出之前，大概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柄短剑完全由惰性源石晶体打磨而成。蛰伏着的矿石病病魔。
“所以，这就是答案了？”蕾缪乐感到错谔。博士的残忍刺破她的认知，反而让她无所适从。

“这只是扳机。伪惰性源石剑，一次抑制剂实验的副产物，当它同时与生命体和活性源石成分接触时，能够触发活性源石的强烈扩散，因此只适合我这种对源石有高度抗性的人携带，是用来防身的。用它划破绷带，足够了。半径五米的源石流尘都会吸附在新感染者身上，我们将可以使用铳械，而敌人仍然不能。”
“……”蕾缪乐沉默着将欲接过短剑。
博士在这个瞬间颤抖了一下。
“如果用铳械也无法突围该怎么办？”蕾缪乐问道，在博士递出短剑的手停顿时。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所以，我是你的……子弹吗？”
他预料到了？他计划好的牺牲吗？
不，不会的。可博士怎么会……
……她好累。整场战斗的疲惫溺毙她的思考。
蕾缪乐的目光晕染在发色的酒红里。她感到自己的一切存在正在被掩去。过往的圣典溶墨于烟，记忆渐渐形成溷浊。她不知道哪一种选择是正确的。失血剪散了她的思绪，梦境在成为空无的躯体的裂痕里注入漩涡。
她的身体在抗拒。异己的星尘作她的衣襟，辐射着晶体与法术的光线。短促的剑是绵长的桥，博士握住桥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