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之前【能天使x博士】(3)

想想自己怂恿他在办公室里开派对时……唔，大概是吧。
那些动乱的宛如错谬的时光，在蕾缪乐脑中的投影机里吱呀转开，释放出一幅幅画面。闲暇午后她一边盯着昏睡不醒的博士，一边在他的办公室里掷飞镖，他醒来后从不生气，或许会借着关怀干员的名义陪她去喝下午茶；在战场上，她被精细地分配到最安全的位置，跳跃在云里轻盈地扫射敌人的地面单位和无人机。她并不骄傲于自己的火力，但却适宜和习惯那种自由灵动的感觉。“企鹅物流风格的战术，”当蕾缪乐问起，博士这样为自己创造的战术命名，“再加五个字：能天使特化。大概就是这样了。”随即，他举起果酒与凯旋的她干杯。
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战术呢？
博士在这场大规模的救援行动中将她孤单地布置在一栋建筑上，最近的友方单位相距400米且难以响应。只有博士一人陪伴着她，只有她一人成为了博士的近卫。她在战场上离他最近的时刻。
“阿能，我可把一切都交给你了啊。”博士打趣道。她飞跃在令人头晕目眩的高空，并未理解他的发言。也不知坠落近在咫尺。

……
博士默不作声。他知道许多决定作出后就无法悔改。一连串错误的决定把他和她引至悬崖边缘。然而与其说是一种错误，不如说是他自私的选择。
原本罗德岛的行动也是一次救援。被敌人截击是意料之中。他们完成了救援任务，却困在险境。在出发前，博士就设想过可能的牺牲。但他没有让PRTS加以模拟。毕竟，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足够了。这就像在切城的牺牲一样，预见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她会怎么想呢？
“能天使。”
“——？”
“当你射击的时候，当你瞄准，扣下扳机，看到子弹离开铳口，总归是，在命中之前，你会想些什么？在一切尚未得到结果的时候，为什么你不曾犹豫呢？”博士斟酌着用词。
“Leader，子弹的意义不是命中，只是击发就够了。”
蕾缪乐忍受着伤口处传来的痛楚。在这样的废墟中，连子弹的击发都成了奢望。守护铳并不能继续担当起守护的责任，那她呢？
“可是如果连子弹都无法击中的话，天使还算作是天使吗……”博士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