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之前【能天使x博士】(6)

遥远。
只有死亡可以保护她。不再作为他的天使后，蕾缪乐的眼中充满了不应属于她的疲倦。
“可是，我仍然不能说出，一切取决于你的意志这样的许诺。”博士说。
博士不再将剑递向蕾缪乐。
在那一瞬间后，博士只是持着他的武器。
“在一切命中之前，你，记住这个杀死能天使的凶手的面容吧。”
源石挑开兜帽，尽管苏醒近一年的博士已不再刻意向干员遮掩自己的外貌，蕾缪乐仍然条件反射式地看向他。警觉，而又怀念。
源石划开绷带。桥连在天堂和地狱之间。
博士拥住蕾缪乐，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柔软的身躯缩在强韧却已破损的作战服里，宛如海贝。
光翼在剧烈地振动。无形的风，闻到鲜血气味的鲨鱼，落在她身上。肆虐大地的流尘发现她，贪婪地从诱惑它的伤口侵入。因此她发现对博士的警觉完全不足，因此她发现对博士的怀念无法割舍。
我要……去到他的那个世界了吗？
蕾缪乐忍着痛苦，闭上双眼。
源石技艺在星尘之中轻飏。

佣兵们无法再沉默。他们没有预见过这样的情形，他们仅从实战中了解过运用活性源石流尘的经验，而博士理论性的对策在佣兵们的作战经历中从未出现过。他们不约而同地产生幻觉，怀疑自己并不曾把那名看不清面容的战术家逼入绝境。
小队成员们各自交接了几个无声的手势，便从战术家的视野盲区里悄然接近。
在佣兵们的视野盲区中，博士抱住能天使，悄然藏在掩体之后。他脱下防护服，以厚重的衣物抹去天使的光芒。
然后他握住能天使的双手。
在昏迷的感染者无意识释放出的源石技艺的辅助下，他将铳械上膛。
这是不记载在任何书籍上的铳械使用方法。但博士确信这方法可以成立。
微光从防护服与地面的缝隙中渗出。
它成为天使的破绽。
佣兵们迅速咬上。
饵料。
蕾缪乐睁开显出血丝的眼眸。
看见更多的鲜血在她面前化作铳的烟花。
明明自己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混乱……
可是，为什么，感觉好近。她的头上并没有长出黑色的角，却如同堕下悬崖。一切情感都被铳的火焰烧成了烟花。这样的光景，她从未见过。是被感染给了她濒死的错觉，让她突然间如此多愁善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