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光）若为彼时璀璨的你·其终(9)

他轻轻一挥，稀薄的烟就散了个干净，但偏偏这种时候不再急迫的朝我攻击。只是一步、一步、又一步，纯粹而不掺杂任何多余的事物，提着剑向我一步步走来。
“那孩子，玛莉娅·临光在哪里？”男人说，“告诉我。”
他的眼睛利如鹰隼，仿佛将一切从视野中剔除，所有视物的机能在此刻都为锁定我而全力运转。我握紧剑，胸中充斥的不是愤怒，而是只有自己知晓的难过和疏离。唯独面对他，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者说，唯独是这样的自己没法回答他的问题。我背叛了自己的过去，让虚假的决意环绕自己，即使对他说出那样不可饶恕的话，之后却又在遇挫痛苦之时呼唤他的名，冠冕堂皇、浑浑噩噩，恬不知耻的抱有自己兴许会被谁救赎的希望。自己确实在把这些虚伪和丑陋化作台阶，一直行走其上，直到现在也未曾停止。
所以，唯独这样的自己是不能被饶恕的。没有资格回答。
“玛莉娅死了。”我说，“死在天灾里，尸骨无存，这就是真相。就算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怨恨，事实也不会发生改变。”

他吐出一口气，沉下脸，但又仿佛是明白我会这么说似得耸了耸肩。
“那就剑上见分晓。”
——这次我已不再等待他向我进攻，而是恢复架势后还给他一记横向斩击。攻击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且更加稳重，几乎不存在所谓招式上的破绽，且种族给予的力量补正差不多可以碾压他的反击。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朝力的方向规避。另一种则是用巧妙的方式架开攻击。没有悬念，如果想要将战斗的节奏把握在自己手中就必然会选择招架。
锵地，长剑被他以上挑的姿势拨开，而右手因为握剑而自然被往上空带去。但他的招架需要用到双手，我的左手却毫无阻碍。我沉下腰，仅仅只能抓住这唯一一次依赖自己的力量所强行制造出的破绽，此后蓄力在一瞬间完成，一拳打在对方侧腹的肋骨上，这一下不轻不重，虽不至于伤到他，但却让他因为疼痛卸下不少的力气，从而导致姿势走样。不过这样并不足够，只是这一下还不足够，因为他虽没有比我更强的力量，但唯有毅力和理性令人瞠目，这样的疼痛连让他心生退意的程度都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