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光）若为彼时璀璨的你·其终(11)

“幼稚的激将。有这样的时间不如朝我多挥两下，说不定我手中的剑已经达到极限，啪的碎掉呢——哦，这么一说也不错，已经是快要碎掉的状态了。”
他心疼的摸摸不知何时已经布满裂痕的剑身，“真没办法......”
“嗯，虽说是王庭之仪。但并没有任何人规定必须要用剑吧？所以如你所愿。”
说罢，剑第二次被扔向天空，在达到最高点的一瞬。阴影从约十步才能抵达的距离缩短为几乎快要贴上，紧接而来的是快到划出残影一次的肘击，被仓促中架起的剑所格挡。但传达至手掌的力度不算很重，是可以防下的程度——当我这么认为时，下一次攻击以比上一击还要快的速度擦过我的脸颊，耳朵一时因过强的音爆声生出令人感到心烦意乱的耳鸣。
“——那孩子留下的剑是一碰即碎的状态，所以在它触碰地面从而能彻底损坏的这七秒之内，我会让你认输。”
而此时粗略的计算下来，距离那把眼熟的剑坠向地面还有约三秒。男人的攻击不断加快，每次都在我想要出力的时候收劲攻向他处，而我完全无法跟上他的速度，要么白白耗费力气，要么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袭来的一记打中身体。直到我彻底失却耐心与冷静，准备破坏地板让他动作走样时，我才堪堪想起那把剑是自己在很久之前特别研究用的试作品。且没有人比我更明白那些试作品的特性有多危险，于是脑袋来不及多思考些什么，终于忍不住的我像个被踩中尾巴的猫，冲他叫道：“那东西剧烈碰撞是会爆炸的所以赶紧给我接住啊！”

声音确实不大，能够听到大概只有靠得较近的我们。但毫无疑问的，不假思索带来的必然是让人万分懊恼的结果。他甚至因此停下攻击，呆呆的愣住神，就这样看着我，任凭那把剑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脆响。
我们之间陷入了唐突但又让人倍感复杂的静默中，他提着剑，我有些静默的保持着被他注视的动作，大约十六秒，他才从这沉默中挣脱出来，如同知道试卷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去为问题求解的学生，遵循着合理的步骤，吞咽着所有的、仅在这一小段时间增添的记忆，然后在思索构成的长长回路中完成对情报的整合与事件始末的闭环，最终握住笔，在早就已经乌漆墨黑的纸上寻求答案。
“那是玛莉娅的成果，自来罗德岛之后一段时间才开始研究.......”他抿住嘴又再度张开，睁大眼睛又瞬间安分下来。“知道缺陷的只有我和她才对。为什么，临光会知道......？”
无法回答。
我承受着他诧异又难以置信的眼神，像是被烙铁灼烧心脏。火辣辣的、但是又让人无法错开，好像一旦错开就会彻底失去什么本不用失去的物品一样。而我们自一开始进行王庭之仪时就是如此，途中战斗如此，到现在这幅谁也未能料想的未知境地也是如此。可我该讨厌的，被这么失礼又无止境的注视，但我还是没能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本该动起来的身体会决定停止，为什么在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时，名为命运的玩赏之手就恰如其分的把我该要坚持着走下去的路拨弄得曲里拐弯，到最后还要留下无论我怎么努力于事无补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