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光）若为彼时璀璨的你·其终(8)

王沉默几秒，忽地流露出稍显趣味的神态。
“你该是骑士的。”他将权杖压在大腿上，扬起一侧布满温和神色的脸。“年轻人，能告诉余原因吗？只要你肯解答，名声、财富、地位、饭后谈资——哪怕只是这种程度的答案，余就承认你所发起王庭之仪的正当性，在荣光与余的见证下。”
他歪过脑袋，在这份一锤定音的安静中收敛羽翼似得，变得肃穆而认真，轻声说道。
”我要找一个人，一个我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失去的人，所有人都说她死掉了。但我不信，我要把她找出来，就在这里。”
“.......原来如此。”王噗的笑出声来，那抹花白的胡子随他的笑声一动一动，最后又归于淡笑的平静。
“——余准了。”
“——感激不尽。”
此后眼前闪过白色的光芒，随着铿锵的一次嗡鸣，闭合的剑就已落入手中。但并非是自己想要摆好迎击的架势，而是对方先一步持剑挥向自己的侧腹。我挡住几乎毫无骑士精神的一记偷袭，即刻拉开距离。但他根本不准备给我喘息的机会，反而再度向前踏步，几乎要像我当时一样撞进怀中，我感到小腹一紧，下一刻被钝物击打的痛就窜进脑海。我因此咳嗽一声，被稍大的力带向后方，踉跄起来，险些在视线的错乱中跌倒在地。

“熟悉吗？”他将反手握持的剑抛上半空，回转一圈后正握在手。“这是你欠我的，现在要你还来而已。”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
“你耳朵坏掉了吗，我是来找那孩子的，找瑕光，玛莉娅。揍你不过是顺带，从现在开始——”
他将剑竖立于眉心外，睁开双眼，我这时才在仓皇中看清那把剑莫名让人感到熟悉的模样，可这仅仅持续一瞬，对准小臂的刺击就依靠我所来不及理解的速度逼近。
“——我要让你，把真相全都给我一五一十的吐出来！”
我调整呼吸，在全神贯注之下终于侧身避开这一击，随后双手握剑，自上而下迅速划向他的后背。而他的反应更快，那柄剑就像是长了眼睛，向后一挥就挡在攻击的轨迹上，甚至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反而让我被自己的出力震得双手发麻。这中途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光是控制剑不脱手就已经感到麻烦，他毫不留情的一脚又在之后接踵而至。我松开手，朝后退上几步，听到他踢中剑身发出的金属颤音，复又在烟雾中上前接住被他踹回来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