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光）若为彼时璀璨的你·其终(10)

下意识的后仰，他的剑锋险之又险的擦过我的下巴，那是只要再靠近一丁点就会被割伤的距离。而这不是他的水平不足，只是长久以来的训练和身体记忆在这时起了效果，我得以躲过这一击，并成功拉开距离。
“嚯......躲得蛮快。”他扛起剑，“明明我从来没有和你正面战斗过，但你却好像很了解我，明白我的剑会挥向哪里、知道我对于攻击的耐受范畴，甚至连之后的反击都有考虑到。就算是冠绝卡西米尔的耀骑士，这也稍微有些过于不合常理了。”
“临光，我记得你从来不知道我会战斗的这件事来着——就算你知道，最多也只会认为我擅长的是枪械射击而非近身对抗的......这种程度。”
男人挑挑眉，随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如果要解释为千锤百炼的武艺，倒不如说这是已经在面对过无数次之后自然产生的应激反应。如果假设这样的反应是有限度、有不能触及之地的——”
向后一秒，宛若流星般迅捷的剑光就突破空气自斜方敲在我的剑上，发出比晨间鸟鸣还要清脆的抽击声。而当我反应过来，肩膀处的披风已经被彻底撕裂出长长的一道缺口，露出了其中闪着光芒的纯白色礼服。他轻巧的收回剑，晃晃像是会因此而感到酸麻的手。自然的为先前的话补上剩下的半句。

“那么扔掉捉弄人的小聪明，稍微认真一些的话——就会是这样。”
我由此知道已经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如果要让事情就这样结束，就必须在接下来的几招中决出胜负。而决胜负的方法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粗暴，就是以力压人，在他下一次使用我无法阻挡的技术之前凭借力量击倒他，不给他打消耗战的准备。
屏气凝神，我冷静下来。将脑中所有花俏华丽的剑术模型在这一刻摒弃掉，朝前踏出，迎面冲向他，完全不在意所谓的礼仪或是美观，用的全是直白到让人费解的基础动作。或劈或砍，或刺或斩，每一次用到的速度和力量都是最大值，几乎是以冷酷的姿态将对方彻底压垮、使其屈服为目的的全力攻击。而他面色不变，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避开或是架开，偶尔会象征性的回击一下——这正是让我恼火的地方。可越是焦躁反而越是没法达成目的，只会加剧体力的消耗，对他来说根本连麻烦都算不上。
“你只会躲来躲去的吗？”我嘲笑道，只觉得他此时的态度和刚才的迅猛完全不同，我像是在和飞虫战斗。“因为害怕被我一剑劈成两半，所以只能用这种无聊的方法尽可能寻找打破僵局的契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