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氏游记（贰-3.君士坦丁堡）(5)

西塞罗在札记中十分失望的描述这座首都：“巨大的城市里充满了流言蜚语和阴谋暗杀，仿佛是被上帝抛弃的城市，看不到丝毫生机。”在三十年前，这里还是东地中海当之无愧的中心，黑海和地中海的明珠。
一次晚宴后，阿马托·马尔孚乔先生委托他的副官，一个赫楞人，送西塞罗返回驻地。因为他们穿着赫愣人的袍子——这样多少能保护一下外国人，而被人塞过小册子。这种小册子是鼓舞赫楞人复仇主义和复古主义的一种宣传手段。它们通常印刷精良，并在中间夹有彩页。现在拿坡里和雅典的一些收藏家手里，仍有这种被小心翼翼保护的独特藏品。与当代某些民族主义者与排外主义者们鼓吹的不同，在西塞罗的时代，头脑清醒的人——无论是赫楞人还是外国人，都明白这些小册子的实质：“无非是些招魂和诅咒的把戏。”[3]

即便是像西塞罗一样保持有好奇心的外国人，也会在第二次看到它们的时候将其扔到臭水沟里。西塞罗直接在札记中写道：“里面充满了对查世丁尼、巴西尔二世、阿莱克修斯一世等人的赞美和当时的赫愣人辉煌的怀念，嗯，也包括对这些人的贤臣的怀念，和对现在拉丁帝国的诅咒。”
这种诅咒发自内心。赫愣人中的复仇主义者和复古主义者毫不掩饰的告诉公众他们恨拉丁帝国，恨威尼斯人，恨皇帝全家及其追随者。但拉丁帝国的赫楞人并不像西塞罗担心的那样团结。拉丁帝国皇帝同样展开了宣传手段，西塞罗同样收到过另一份印刷精良的小册子，内容充满了对拉丁帝国皇帝及其统治力量的赞美和对“无能者”的唾弃。和现在这种小册子收藏价值不凡相反，当时人们苦恼于手中这种册子太多。保罗商行君士坦丁堡本地的商务代表奥托提醒过西塞罗：“这种东西毫无价值，想要的话，一个月可以免费弄到十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