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菻使者的旅程（下）(8)

我一直在夸大喀喇汗国以西的富庶和帝国的强大，我想伟大君主会答应和契丹人两面夹击马利克沙的，只要契丹人能抵达外高加索。契丹人的军队如此之多，拿来做城墙的替代品实在是浪费，萧佑丹也承认契丹人的军费远超预期，而向西的军事行动，既可以替代军事训练——耶律冲哥就用掳掠代替训练，又可以节省军事支出：我能答应付出40000苏的雇佣费，这和40000名库曼人的价格一样，毕竟库曼人没有“炮”。为此我还给契丹“皇帝”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他能动心。
契丹“皇帝”三天后单独召见了我，简单的询问之后，根据我们的“贡品”数量发给了赏赐。“贡品”交易是非正常的贸易，牛皮能换回熊皮。我和亚当事后都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把值钱的换出去，留下那些便宜的，赚的更多。
我还额外收到了400两黄金的赏赐，这大约价值4000苏，作为我所赠礼物的回报。给契丹“皇帝”的赠礼是一幅地图，上面按照我几年来的见闻绘制了纵横万里的国家和部落。当然，马利克沙的地盘匆忙间没有画全。
契丹“皇帝”看到礼物后很高兴，很快再次召见我。在精致宽敞的皇帝营帐中，我再次见到了耶律冲哥。还有一个魁梧的大胡子，双手抱臂，眯着眼睛盯着我。愚蠢而幼稚的挑衅行为。

“皇帝”十分和蔼，他有一切英明君主应有的品德。他笑着问我的起居是否适应，并询问昨天晚上送去的侍女是否满意，如果有需要还可以调换。话题很快就回到地图上。那个大胡子瓮声瓮气的用契丹语说着什么，语气中充满了不满意、不信任和轻视。
耶律冲哥偶尔说一两句，他马上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猎犬一样跳起来吼嚷。在我优雅的应对和得体的微笑中，这个大胡子傻瓜逐渐面色激动，马上就要暴跳如雷了。可惜的是“皇帝”把他撵走了，功亏一篑的感觉，太糟了。
接下来的谈话主要发生在契丹“皇帝”和耶律冲哥之间，耶律冲哥偶尔会询问我。
不知道契丹“皇帝”说了什么，耶律冲哥收起笑容说道：“西域富庶，夏主颇以为自用。曾向臣指画舆图，说‘伊丽河至可萨海[6]，皆当李姓’。臣答以‘尚需契丹皇帝言弃’。”
其后的谈话，二人改为使用契丹语。不久后，有宦官来禀告一番，契丹“皇帝”便中断了这次会面。据耶律冲哥所说，这是因为来自塞里斯的宋人新春使者抵达了松亭关，契丹“皇帝”要和重臣商议具体的接待细节。这种外交待遇的确让我嫉妒。
“可萨海是哪里？”我故作轻松的掩饰不满。
“可萨叶护和乌鹘叶护故地，突厥蛮在那里放牧。”耶律冲哥没想到我会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