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远航(13)

沉默弥漫开，远处的火炮声渐渐响起，刺眼的激光时不时在头顶划过。有人仰望空中火红的痕迹，注视飘零的羽毛，有人还坐在地上捂住耳朵，更多的人还是沉默。
传闻中的庄理不光是一梦公司的创始人，还是虚拟技术的奠基人。他凭借个人实力让一梦公司壮大，更在后期让各个国家政府都对他惟命是从。小刊中，他单枪匹马走进联合国大厅，雄辩百家，攻克旧时代最后的堡垒，以岳江满为首的现实派一夜之间从人类的希望变成了时代的淤泥。
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因为他前途夭折，妻离子散，恨的种子原本应该在折磨中长成参天大树。但当真要面对一个战胜过全人类的人时，这些恨意竟然被恐惧与崇拜所淹没。
黑鸟的羽翼已经落满大地，第一个人起身走了进去，第二个人也走了进去，第三个，第四个……现在广场上只剩下陆直和领路人。
领路人问：“你不进去吗？”
“没有，只是想单独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强机器人吗？”
领路人欣慰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指着楼层最高处说：“进去您就知道了。”
安检结束后，保安收走了肉眼可见的武器，而领路人提高嗓门，语气郑重道：“无论是微型炸弹，还是中子源枪或者其它武器，都已经被我们纳米机器人破坏了，因此我再重申一遍，杀死你们很简单，所以请多多思考接下来同庄理的谈话。”

第一批进去了五个，过了十分钟，出来了一个，他对剩下的人说：“放弃吧，太阳系完蛋了。”随后无论怎么问他，他都只是在重复那句话。
第二批进去了八个人，过了七分钟，出来了两个，没有说话，只是在众人目视下自杀。
“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生物武器！”
“没有，他们只是失败了。”领路人镇定地回答，随后打开一个大屏幕，没有出来的人安静和谐地躺在造梦仪中并被机器送上武装运输车：“目的地是在一个深海空壳里面，那里将会是人类永远的数据中心。”
几番争吵过后，第三批进去了十五个人，可结果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一个小角落的人群开始暴动，地面迅速伸出四面黑墙把他们封死在里面，随后顶盖突然下落将他们完全封死，有个不幸的人的手臂直接被挤断。惨叫声还没传到人群耳中，暴乱就被镇压，现场只留下一只还在蠕动的手。
“请尊重我们的规则。”
“放你娘的狗屁！”
又有一大批人的怒被彻底点燃，同样的黑墙，但这次顶盖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机器人站在墙上的边缘处。一有人爬起来，机器人就把他们揍下去，几番之后，暴乱声渐渐转变为骂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