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远航(14)

“够了！我们进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三个人走了进去，组成第四批，结果是没有出来。
第五批，第六批，第七批，结果都是如此。
第八批有些不同，因为他们都是在黑墙里面懊悔过的人，可从对峙室出来时却是一具具尸体，监控上面显示是在走廊里面自杀。有几个幸存者被机器人救下，但出来后也只是发疯似地跑出大门，要不饿死，要不被野兽咬死。
最后，陆直一个人组成最后的第九批。这时他有些领略了虽千万人亦往已的愉悦，孤寂的英雄不是落寞，而是对自己一生坚守的欣慰。他在临走前将熟睡的小猫交给领路人照顾，也许是怕自己也回不来，留个念想。
九
过道虽然有灯，但依旧很暗。墙壁是纳米材料和复合材料的完美结合，但空气中依旧有淡淡的腐绣味。风扇空调呼呼地吹散迎面而来的热流，磁盘针头相互摩擦的滋滋声挠得陆直越发惶恐和刺激。
一张桌子，一个屏幕，几排造梦仪，一个三十来岁的形象，庄理儒雅地说“请坐。”
陆直看着眼前年轻的庄理，儒雅的举止不像印象中的人，但注意到他身体时而模糊后才反应过来：“你是在虚拟世界和我对话。”

“能量有些不足了，但好在你是最后一个，前面与那么多人的对峙足以在说明这个方法没有问题，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庄理意外地礼貌。
“在那之前，我想看看林瑶的生活，这是我的联合国工作证以及我们的结婚证。”
“于情于理，该然。”庄理开启一系列权限后又等虚拟联合国批准花了一些时间，在大屏幕即将亮起时说：“我先回避，结束后请按下桌上的黑色按钮。”
陆直倒了一杯纯净水，品了一下，甘甜可口，静待屏幕亮起，此刻的她笑得如同大学认识的那样，即使已经有三十多岁的眼角纹，但眼中的温柔依旧如初……他控制住自己最后一点坚持砸向黑色按钮，屏幕暗下，灯光亮起，眼泪和汗水依旧落下。他清楚这是他们都想要的生活，而自己有能力却没有办法去实现这个理想。
站起来的身体仅靠双手支撑，咬牙的呼气声一喘一喘地在狭小的空间回荡，直到顽固的意志重新占据整个大脑，麻痹的神经仍然在浑身上下流窜。
“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会谈了。”
“等下！”陆直缓了缓，推开送水来的机械臂，布满血丝的双眼在灰暗的灯下略显恐怖：“你如何向我证明自己就是庄理，而不是数据意识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