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腥味的春天---克味小短文(5)

军官转过身来，一枪打死了年轻人。
（三）
“然后，我把那年轻人的尸体扔到了海里钓鱼。”
老人的回忆随着上空的烟雾散开。他咳嗽了一下，然后举起拿着卷烟的手，说到。
“没想到，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奋力直起身，对着面前的来访者喊道。
“这三十二年以来！没人相信我！没有人！他们都说我老糊涂了，说我被炮弹炸混了脑子，但我没有！接下来，我对着上帝发誓，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这些要命的记忆束缚了我的脑子，这三十二年以来的每一天，我都是它的奴隶。这些恶毒的记忆藏匿在我身边每一个角落！然后伴随着月光，一次又一次的侵入我的每一个夜晚！我当然试过去忘记，但是他们就像烙在了我的脊柱！它们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清晰....咳咳..！咳.....唉...”
老人激昂的情绪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演说下去了。
“我在这些年里，也为了这事，查遍了资料，和信息。我终于，些许明白了它们想干什么！但是没有人相信我。现在我快死了，我已经为之努力了一辈子。我只是祈求你们，把我说的记下来，哪怕是当一个小说记下来也好。我希望有一天，会有人看到我的信息，然后阻止灾难的发生。我希望，这不会太晚。”

（四）
军官看着年轻人的尸体慢慢沉入漆黑的海水，留下暗红色的水痕，慢慢扩散开来。当浪一拍，就又看不见了。军官继续坐在雨中，把钓线垂着。当天，他钓到了一条颜色诡异的大鱼，这让他十分满意。
在接下来的两天，他为了熏制鱼干，一直在他的居所周围忙活着。等到第三天早上，他回到海边，继续钓鱼。
待到下午的时候，天罕见的放晴了。军官脱下了他那平时当做雨衣的军装，但他还留着军帽用来遮阳。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坐在海岸的礁石上。
傍晚的夕阳映照在海边，给了黑色的礁石与深邃的大海上了一抹胭脂。伴随着海风和海鸟的叫声，让军官感到无比放松。他突然回想起那天他和年轻人的对话，他也不知道后面那番话里面，是不是还有几分真实。
但就是在从这个下午开始，没有什么特殊理由，他突然的就觉得累了。
于是他收起毫无收获的钓线，面对着余晖，向着内陆走去。
他哼起了一首民歌，那是他小时候就学会的歌曲，似乎是歌颂春天的到来，但在这气温已经有许湿热的春末，听起来居然也很融洽。他忘记了歌词，用口哨吹着那一段洗脑的主旋律。尖细的口哨声被他的步伐送上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