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某种意义上的当代神话》第八期(6)

年老的祭司苏托拉为他举行了葬礼，将他的灵魂献还给了故土与众神——他们子啊路旁找到一棵雪松，然后把酋长的尸体吊在了上面。
风更大了。
稳重的采集者艾克夏接替了酋长的位置。
卡姆刻了一百零七条刀纹，快把记日木板刻满了，太阳却还没有出来。此时还在队伍中的人只剩下出发时的一半不到，瘟疫不再袭扰族人了，但他们面临另一个困境：严寒和饥饿困扰着每一个人。
在记事不久的时候，艾克夏常听她的父亲——上一任采集者，讲述那些奇异的见闻。父亲告诉他：这片土地叫“尼弗尔海姆”，是冰与雾之国。向南走，一堵风雪构成的长墙会挡住去路。只有真正勇敢且意志坚定，还要足够幸运的人，才能够穿越风暴之墙，来到一个气候温暖、树木丛生的地方。那里是人之国，人们称它为“米德加德”。

第一百二十七天，艾克夏听到了远方的风声。
“那是什么？”有人指着远方涌动的风雪，对祭司苏托拉问道。
老祭司的嘴唇颤抖着，他直勾勾地盯着那片横亘的风雪，呆呆地站在原地。“风暴之墙……”他呢喃道。
艾克夏与几个族人检查了剩下的物资，他们把冻坏了腿的人放在雪橇上，把所有的毛毡都取下来，披在身上，用绳子绑紧——现在每个人看上去都像一头臃肿的白熊。最后，艾克夏拜托了祭司一件事。
苏托拉将那两枚一直挂在胸前的燧石取下，在众人围簇而成的防风墙中，他点燃了最后一点鲸油，然后把能用的木柴堆在火苗上，生出一堆旺盛的篝火。然后，他将一枚箭石放进火中，直到它被烧得通红。他将手伸进火里，取出那枚箭石。那只手在瞬间变得焦黑，每个人都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当他把那枚箭石装到箭杆上时，它已经泛出了冷却的青蓝色，但仍在嘶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