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苏中】心盼钟鸣（9-11）(2)

“不。”王耀象征性咧了咧唇，否认得果断，“我只是觉得太突然。”
他明白，此刻流露出自己对那个人还留存了私心，显然不是好事。特别是——
在阿尔弗雷德·F·琼斯面前。
在这个表面和自己谈论着生意，却让人在背地里不得不提防的资本家面前。
“这样啊？”来自美国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眉头一挑，仰起脑袋靠在椅背上轻快地吹了个口哨，“其实呢，关于伊利亚的现状，我们甚至可以再说得严重点。”
“记得你们国家倒是刚好有个词可以用来形容。”
“是什么呢？让我想想啊——”
“噢！”阿尔弗雷德似乎恍然大悟，坏笑着强调：“危在旦夕。”
年轻人又将目光落回到王耀身上，眼里染上了让人读不懂的戏谑。
“我想这与今天的交易无关吧，阿尔弗雷德。”明明是在生意场上，王耀竟有些笑不出来。
他点了点桌面上的资料提醒着面前的年轻人，又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手中的文件。
“可是，王耀啊。”年轻人呲着牙，言语间俨然多了分得意，“你不觉得振奋人心吗？”

“我和他的这场博弈，终于要结束了。”
“那这又有什么可兴奋的呢？”王耀皱起了眉反问道。
“你就不好奇伊利亚会如何？”
“随便吧，大家走的路本来就不同。”王耀开口，努力让言语透出漠然。
“真是薄情啊，王耀。”
“不晓得伊利亚知道了你的态度，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挖苦的话语王耀听进去了，却不愿再去回应：“阿尔，确认一下。要是没问题，合约就定下来了。”
“好啊。”年轻人唇齿微张咬着皮革手套，在审视了番文件后，随即抽出手来愉悦地将名字签下：“交易成立。”
“王耀，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送走阿尔，王耀并没有回家。他心不在焉，在往日散步的湖畔漫无目的地游走。忽然，他顿住了脚步，抬起脚尖避开了一碎嫩黄色的花朵残瓣。
“向日葵……”王耀轻声喃喃，目光顺着这鲜艳的色彩望去，喉间一堵。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盛放的菊。
是啊，这哪里是什么向日葵。
他怔怔盯着那嫩黄色的花朵看了好久好久，最终自鼻息间钻出了一声哀叹，挂上了自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