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日志】病榻一梦归人间
现在已经到七月中旬了,匪夷所思的是,我发烧了。
从早上起来就觉得嗓子很不舒服,又干又疼,我伸手摸到床头端了杯水过来,液体从喉咙里流下去的时候有种刀刮似的钝痛。我艰难地咽了一下,初步判断出是扁桃体发炎。
我叹了口气,心说果然年纪大了就是麻烦,身体状况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从床边下来时还有些头重脚轻,但这感觉并不如嗓子的不适来得有冲击力,我就暂且无视了它,想出去拿消炎药。
事实证明,病来如山倒。我刚走到屋门口就眼前一花,手也没扶稳门框,眼看着就要直挺挺面朝地栽倒下去,急促的脚步声更胜一筹,伴随而来的是一只横在我腰间的手。
我昏昏沉沉地抬了下头,对上一双熟悉的黑色眼睛,就长出一口气,放心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倚过去。
闷油瓶拧着眉,又抬起另一只手贴上我的额头:“……烫。”之后不由分说地把我捞起来重新往床上摁,倒掉茶杯里的水,给我续了热的,“我去叫胖子。”
“体温……三十八度七。”村医把水银体温计举起来,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儿,“因为什么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