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三（辛苦最怜天上月）2(4)

孩子抿了抿嘴，恳求道：“爹爹，你就给我讲一个吧！”他圆圆的、清澈的一双眸子直直地望进了我的心里。这还是他除了正式行礼的那天，第一次主动叫我。路上的这几天，他也不是没有试探着和我亲近过。他总是躲在子舒背后，偷偷望着我，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似的。但大约是我真的不讨小孩子喜欢，只要我看向他，他就又会目光闪躲地缩回去。
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孩子叫做爹爹，也是第一次有一个孩子主动凑过来亲近我。这种亲昵和认可，烫得我的心猛地一哆嗦。我强撑着开着玩笑：“可我不想讲故事怎么办？”我摇头，做出要起身的样子。

他居然急得前倾了身子，一把抓住我的右手。他的手，像我想的那样，热热的，有一点儿烫手，手心湿湿的，握了我一手的汗。春天的夜，总还是有些凉意的。他大约也是紧张的吧？要叫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爹爹”，还要努力去讨好我，打破彼此间的尴尬。
“好爹爹，求求你了，讲一个嘛~”他摇着我的手臂，撒娇的样子真的好可爱。“等将来我长大了，我讲给你听！”
我叹了口气。将来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那一天，只希望他不要烦我，恨我。“真是拿你这个小家伙没办法。好吧，爹爹给你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