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失蹤(9)

“可我想被你爱是妄念作祟。”
大概在玫瑰花期快过时，呜米的呼吸很犯难，每天晚上喘不上气，我甚至能感知到她的痛感。因此开玩笑说是我掳走了她的心跳所以没逃过她的烂情话。
终于有一天也落得眼圈红红，我怕记不住呜米，记不住那场火，怕留不住爱的痕迹。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我是场风来着，本打算把火吹灭，听她讲了玫瑰的惨案，因为一时垂怜散在雾里，结果我偏不是引山洪的穿堂风，我成了火旁盘旋的气流，我们都被困住。
呜米莫名开始发高烧，我靠在她身边抱住她，陪她神志不清，想着还是烧掉我好。
“把我们都烧掉，可能灰烬算一种痕迹，轰然落地也要好些时辰。我们飘散到空中，我闪闪发光或者籍籍无名，随便吧，都不妨碍我说爱你。”
听到了吗？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在她耳边说了好久好久的我爱你，直到发觉声音里掺了哭腔，我就不再完整的思考。
明明我不爱说烂情话，我爱陪你看月亮的。可现在我独自守着月亮，缅怀你流失的吻。
我握着呜米的手，右手够到床头的位置，想到她从前也这样过。
视野里平白生出幻影，心从柜里拿出白色的小瓶，哗啦倒出来，俯身吻了吻呜米的眼睛，算是替她睹始知終，差不多吞下去一把。
我强撑着起来抱住呜米，吻了吻她的嘴角，她之前说：
“没有什么是可以逃的。”
“那，没有什么是不能逃的。”
因为我不忍心看你落满枯枝败叶的坟墓，玫瑰都凋零在泥水里，年年发新芽，我们的骨骼也交缠拥吻至天明。
尸首都腐烂，爱恨都入土，历史的泪迹淹没孤岛，一切都无从考证。

我偏说你不是逃犯，你是我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