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失蹤(8)
我属于小部分不幸的,先被没收了心跳,就算死掉,也没由头问罪黑夜,只是火焰的热烈被定格,月亮再也照不到我的心声。
“其实,我原本真的以为用我的缺爱来爱你能医好你坏掉的心的。”咩栗很勉强地扯扯嘴角。
我很后悔先前的真心毫不真心,以至于我现在讲我垂危的心脏快落下更像落下了一个谎,我怕它不可控地走向事故。
于是我把酒杯放到木地板上,腾出手来,月色朦朦胧胧的,呼吸困难,有些握不住咩栗的手,背弃某些荒诞的主义,很认真地说:“我很喜欢你的,咩栗医生。很长久的喜欢,至少...比我的寿命长久。嗯...我是短命鬼。”
我是短命鬼,我是逃犯,我是妄图逃脱死亡制裁在荒野残喘的病患。
“没有什么是可以逃的。”我说。
听上去挺可怜。
可我在遇见你之前从没觉得自己可怜。
呜米还是每天坚持要我陪她看月亮,我总苦笑着跟她说:“怎么会天天都有月亮。”她就转而皱着眉说那就看花。
我总后悔,玫瑰不是向阳生,月亮也不是为人亮。为什么要栽玫瑰不栽向日葵。可如果真追究起来,它们都没有呜米遗憾。
呜米说她不是玫瑰,不是就不是,反正都是我的花。
“那你还憧憬什么吗?”我照常望着飘忽的月影,突然问她。
她想了想。
“Do you love me?”
“很俗啊小姐。”
“Do you love me?”
“我陪你看了两百多天的月亮了。”
“Do you love me?”
“我爱你,又不只是欲望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