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牙，红的刀(红篇)上(8)

老人走得近了，伸出手就能碰到自己，红绝望地闭紧了眼睛。随后，传来斧头落地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肩头，接着，轻飘飘地盖住了身体，柔软得像一团云。
红睁开眼睛，映入视野的，是包裹住自己身体的鲜红，寒风停止了悲鸣，温暖的感觉浸进每寸皮肤。
老人打开了怀里的包裹，将外套披在了红的身上，她的余光落在红手中的匕首上，眼里透露出微不可见的满意神色。
“红，我会教你杀人的技术。”
红抬起头，看向老人的脸。“教”、“杀人”、“技术”她都明白，那个戴着黑色手套的男人和其他灰色的大人都喜欢说这几个词，但是，她不明白第一个词是什么意思。
“红？”
老人的手掌抚过红的发梢，将红的头压得低了下去。
“你是，红，”她说。
话音未落，她站在了红的身后，用手掌握住了红拿着匕首的拳头。
“外婆，”她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固定住红的腰部。

“外...婆？”
红疑惑地重复着老人口中的发音。
干枯的手指骤然收拢，将红的手掌捏实，刀尖被压向前方。下一刻，银灰色的獠牙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划开寂静的黎明，几只受惊的羽兽飞离了树梢，枯叶簇簇落下。
老人松开手，那未经磨砺的白嫩的拳头上，已被捏出了淡红的印记。拳头的主人因惊讶而屏住了呼吸，呆滞地望向身后的老人，手臂不知所措地挺直着。
“你要叫我，外婆，”她看着红，开口说道。
被血水浸染的雪地上，一只褐色的獠兽从残骸上抬起头来，墨绿的眼珠在眶中警惕地转动。它抽动鼻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狭长的吻部咧开，显露出挂着血丝的剃刀般的白牙。
下一刻，无声的杀手坠下，尖刀穿过颈部的皮毛，刺入脑后的脊髓。
獠兽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弓身弹跳。红倾转刀柄，从它身上翻下，躲过一记绝命的横剪，卸去它腿部的力度，将獠兽掀翻在地。刀刃在皮肉中拖动半周，切开它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