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3）——宝马雕车香满路(8)

边上田壮嗤了一声：“没犯事就行，不过你小子记着，下次犯事之前练练腿，别再让我追上了。”这三人里田壮腿最快，力气也大，每次追皮三都是他出力多——揍皮三也是。
这话说得皮三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边上另两桌人吃完了饭，见有热闹看，也不急着走，在边上乐呵呵的凑热闹。
还得是后厨里突然传出来一嗓子：“顺子！上菜了。”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胡顺如蒙大赦，麻溜的跑去把皮三的菜报给了后厨的赛张飞，又麻利地把赵广川几人的菜端上了桌。
赵广川低声问这胡顺：“这皮三最近常来吗？我怎么没见着他呢？”
胡顺也压低了点声音：“常来，您最近来的少，怹又是过了饭点来的，没碰着。”
赵广川还想问些什么，但这时边上另两桌客人见没了热闹，打算付钱走人，出门逛花灯夜市去，胡顺忙着招待，这话也就没问出口。
倒是边上的张贵喜似乎知道点什么，手肘戳了戳自己两位同事，待两人头凑过来之后说到：“我之前倒是听说这皮三膀上了罗老仙，成了青灯会的什么总兵还是护法来着，本来以为是以讹传讹，但现在看这孙子能有钱来吃喝，好像还真不是假话。”
田壮纳闷了：“这罗老仙这么不会收人？你不是说怹有大本事吗？怎么收了这么个歪瓜裂枣当护法。”

张贵喜白了田壮一眼：“我哪知道，罗老仙的事儿都是我这两天才听说的，都不了解个一二三四——指不定罗老仙看上这皮三的好皮相了呢？”
赵广川左手撑着右手，右手抚着下巴：“我觉得这事儿有点问题……”
“要我说。”田壮咂摸了一杯酒：“这罗老仙该不会是个妖人吧？”
这次张贵喜没打岔，反问到：“怎么说？”
“你想想啊，他要是个养小鬼的妖人，把自己养的小鬼放出去吓人，再收回来——话本里不都这么说吗？念一个咒，杀人于无形之间！”
张贵喜一撇嘴：“那他也没杀人啊，要照你说的杀人于无形，那广渠门不得天天死个把几个人？”
田壮一瞪眼：“哪里没杀人，你看小脖子不是也经常去找他吗？指不定小脖子已经死了！心被他挖出来做了药引，就是因为变成了行尸走肉才被烫伤了都不喊疼！”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嘿，我听那些说书先生说《封神榜》的时候有说妲己和纣王杀比干，就是要用七窍玲珑心拿去练长生不老丹！指不定罗老仙……呸！罗老妖！就是要拿人心炼药，让自己长生不老哩！”张贵喜居然也有些信了这番说辞，跟着田壮的话头往下说。
“行了行了。”赵广川哭笑不得的压了压手：“别扯这些玄了吧唧的玩意儿了，真要说有神仙鬼怪——你们长这么大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