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2)

“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白家虽保我衣食无忧，可我也知道我没什么前途。所以，你无论对我多好，以后也许是没有出路的。”
果然是孩子心思，我来这里，其目的本身也不是为了保护你。
只有尽力对你好，做好本职，丞相才会觉得我坚实可信，只有在平凡小事上发挥自己的作用，丞相才会看见我的才干，才有利于我在白家蛰伏。
“公子言重了，保护公子是下属的职责。”
他眼中分明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你千万…别骗我。”
我神色一紧，再看向公子，目光已一如往常。
二
我日日兢兢业业陪在公子身边，看他书房卧室两点一线的生活，如此单调枯燥。这京城的孩子，莫不都是这样，方才能在天子脚下崭露头角吗？
冬日寒凉，公子要去皇宫觐见策论，让我在宫门口等待。一日没跟着公子，这人丢三落四，连个披风也不记得带。
宫门口早已停满了马车，当公子从马车上下来时，嘴唇都冻白了。路旁其他世家子弟对着公子指指点点，倒是将别人的不幸都当成了自己的饭后谈资。
“云锦不必理会……”
公子话还没说完，我已将披风给他系好了。

“公子啊，属下的披风好歹也是白老爷赏的，不丢人，您将就着用吧。”
“云锦，你不会冷吗？”
“我不像公子，我生性命贱，从小到大都在打架，早已不畏寒了。公子是贵人，自当要多护着点。”
公子本就白皙的脸在冬日的衬托下宛如瓷娃娃一般，这样贵气的公子，怎么能叫人不心生怜爱。
猛然间有人推了公子一把，我回头护好公子，另一边迅速出脚踢向了那人的肚子。
那人捂着肚子站起来时，我才看清，此人便是公子此次策论的对手，九皇子，是宫中嫡出最小的皇子，出了名的张扬跋扈。
眼见踢了九皇子，我眼下却没有一丝愧色，你父皇要是知道你惹了锦衣卫，指不定你还得被禁足十天半个月呢。
“白沐，你敢叫人打我，长本事了啊！还有你旁边这个又是什么货色，你这个出生就克死母亲的灾星，他跟你在一起不会满身厄运吗？”
我上前一步，却被公子拦住：“恕本公子眼拙，没看清九皇子。可我没想明白，九皇子当着众人的面口中如此不干净，是想拂了陛下的面子，故意叫陛下难堪，还是先做个铺垫，等策论输给了我，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