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入殓师（非第五）(4)

“是么。”我也夹了块鱼肉，“我倒是无所谓，反而是你，把医嘱当成耳旁风。”“哎，及时行乐嘛。”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相较三个月前，他瘦了许多，五官变得更加锋利，可能是辣的，也可能是苍白的脸色衬的，他的嘴唇格外红。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越过桌子敷上了他的脸，用拇指轻轻抚去他唇边的汤汁。
和那些冷硬的尸体不同，陆衡的皮肤是软的，热的，是实实在在的，活着的人。
他愣了一下抓住我的手，叹了口气 ：“沈泽，我快死了。”我抿了抿唇，语气有些生硬：“我知道。”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并加大力度防止对方挣脱：“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找人聊天，然后就看到你这么个帅哥站在那儿…”
我没理会他的打趣，加重语气打断了他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神色变得有些难过：“是，我先招惹你的。”“你喜欢我。”“之前没有，但现在…是，我喜欢你。”

我松开了他的手，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真浑蛋。”他扯了扯嘴角：“你说得对。”
心里很疼，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只能一遍遍地重复：“你可真他妈浑蛋啊。”
他突然拉着我起身离开餐馆，驱车到了他的住处，一个不是很大的公寓。
我们在那里接吻，做/爱，前所未有地疯狂。
当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疼得流泪，不停的骂他“浑蛋”“不是东西”，他也只是应着，进入得一次比一次深入。
他吻我，我就咬他，血腥味夹杂着迷茫和绝望。
那天之后，一切如常，陆衡还是每天来殡仪馆找我聊天，我也还是那个情感缺失，对一切都浅淡如水的入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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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终于还是进了医院。
我赶到病房时，他正一人躺在床上，手上吊着水，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突然想到，他得的是肝癌，那疼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而他却每天往殡仪馆跑，也从未在我面前表现出异样，以至于我一度忘了他的生命，脆弱得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