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入殓师（非第五）(3)

对此我有些头疼，原本安静闲适的生活突然闯进来一个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大活人，赶走又不是很合适，于是我也只能默默地听他絮叨，偶尔接上一两句表示自己没有把他当空气。
但渐渐地，我心里的抵触减小了几分，因为我发现，这人说话有时还挺有意思。
“记得有次家长闹事，那家长说，我就在你们这儿不走了，然后有一个教了几十年书的老教师坐在电脑后一边玩蜘蛛纸牌，一边说，那你就在这儿呗，学校又不是没地儿住，把那家长说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陆衡的描述下，那些童心未泯的老师和古灵精怪的学生仿佛就站在我的面前，定格的画面被染上颜色，活了起来。
陆衡也喝了口水： “以前我的话没有这么多的，学生也都说我高冷，谁知现在变成了这样。” 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杯子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晃荡 ，“挺烦人吧？”
“没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很有趣。”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感觉，一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向我叙述着和我完全不同的，充满活力的生活。
“沈先生，人终究是要去世的。”陆衡看着我，突然正色道：“生活中有太多精彩的事物，想要什么就去追寻，听从自己的内心，但也不要太过拘泥于自己的内心，您明白我的意思吧？相较于死亡而言，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呢？”
我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从那双眼睛里，我看到了那淡然背后，对生命的眷恋。
我心里一颤，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一句：
“别叫我沈先生了，叫沈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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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提出要请我吃饭，是在我们认识三个月后。
因为我俩都喜欢吃辣，所以他把地点定在了一家川菜馆。
陆衡夹起一片鱼肉，感叹道：“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会喜欢吃辣。”我有些疑惑：“怎样的人？”“就，”他把鱼肉填进嘴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像水一样，挺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