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秦(14)

高渐离见我被击倒，在空中打了个挺，翻转身来攻向樊於期的咽喉。只见樊於期踏稳脚步，款扭狼腰，左手握拳从腰间猛然击出。斗大的铁拳挟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渐离，渐离身处半空躲闪不及，急忙双臂交叉护住面额。“砰”的一声被重拳击到横梁上，渐离的后背撞在梁上，巨大的冲击力把粗壮的横梁生生砸断。渐离“呃”了一声，翻个跟斗落下，单膝跪在地上。
直到这时，疼痛才像过电般流遍我的全身。我躺在一堆碎木头里，感觉整个左肋部都凹陷了进去，骨头的碎片好像全部扎进心脏里，整个人都要窒息了。我想动一下，却清晰地感受到内脏全都翻转了过来，巨大的蜂鸣声充斥耳内，整个脑袋都好像要炸裂开。胸腔里一股热气翻涌上来，我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樊於期向我步步逼近，手里握着的长剑“嗡嗡”作响，这剑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嗜血如命的恶灵。
高渐离想要救我，他猛然起身，搏命般向樊於期扑来。
樊於期翻转手腕，长剑“咻”地飞出，一下子贯穿渐离的左腿，硬是把他钉在地上。
“呃啊！”渐离痛苦地呻吟。
见高渐离已经无法动弹，樊於期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单手一把将我拎起。伤口又受到拉扯，疼得我不住地吐出血痰。血沫溅到樊於期脸和手臂上，这使得他更加疯狂。他把脸凑近我，双眼里燃烧着炽热猩红的火焰，烤得我半边脸生疼生疼。
“不要怕，你马上就感觉不到疼了。”樊於期咧开嘴，笑容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