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记-2.23日梦（4）(6)

“疼吗？”
“啊......没有没有。”
我尴尬的收回手，但看着他被我揉乱的头发，又想去拨正，于是他看着我的手掌局促地握成拳头又松开。
“实在想的话，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说着，阿有托着我刚被他包扎好的手，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头上，然后五官舒展开，像大猫一样上半身趴在我的大腿上。我顺势理顺了他的发丝，然而温柔永驻的时刻却被我肚子的大声抗议中断。阿有笑的肩膀都耸了几耸，我顿觉面部一阵烧烫，便高速把他的头发打乱。
“好啦，我去拿吃的来。”
“不想喝汤。”
“好——”
阿有顶着鸟窝头拖着长长的尾音走了，离开前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开放式衣帽间，再指指我，见我会意的点点头，笑着把头发揉得更乱了些。
我拿起一套法兰绒的睡衣走到浴室，洗澡前还不忘拿保鲜膜包裹住小臂。热水从头顶倾注而下，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浮现出的自己暴戾的把阿有踢翻的画面，镜子里反射出我的神色从疑惑到漠然，很快又回到震惊，于是甩甩头，想把不属于自己的思绪甩出脑海。不知道洗了多久，从身上流淌过的水终于是能保持澄澈了，然后抓起架子上的浴巾粗略的擦了一通。揭开保鲜膜发现纱布还是湿了不少，但也没力气管了。睡衣往身上一套，任由头发还在滴水就光着脚走了出去，水汽的温度，实在蒸得人呼吸困难。

阿有还没回来，我的饥饿感却已经被困意取代了，只余下胃部持续的钝痛，和伤口的阵阵暗痒。我一头砸进床里，接触的瞬间只有身上的淤青给我点点回应。我想起妈妈小时候抚着我的后背给我哄睡，想起天花板上转的吱呀吱呀响的老电扇，想起很久前的歌，知道意识渐渐远离，去到我想不起的境地。
阿有烧了不少饭菜，来喊我的时候却看见的是我伴随着不高不低的鼾声的糟糕睡相。见我还湿润的头发和被洗澡水打湿的伤口，他皱了皱眉，但还是去拿了几条吸水性极强的干毛巾，抱起我，给我先把头发擦个半干，再给我塞上耳塞，打开最小档的吹风机。我整个人都垮在他怀里，任他摆弄也没止住我的呼噜。
这次，终于不再是冰冷坚硬的凳子，腹部也没有上下翻腾的胀气，我在阿有怀里醒来了。
地下室理应没有光，窗外仍然有温暖的的光照进来，打在阿有的侧脸，把面颊的绒毛都打映的透亮。经历了多媒体教室后，我也习惯了不去质疑反常。光线越发的亮，我便跳下床去把窗帘拉上。拉着窗帘的时候忽而发现手腕处已经换过药了，同时的，自己也并没有因为不吹干头发就睡觉而害上偏头痛。枕头上掉落着两个耳塞，床头安放着缠好线的吹风机，于是一切都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