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记-2.23日梦（4）(4)

“咔嗒！”
还剩一位，最后两位的破译速度比想象中要慢，只是此时多出来的时间也只不过是多一分凌迟。我闭上眼睛，带着太多事情本来也没有答案的念头，平静了起来。然而就在我选择安然等死的时候，却没再听见最后一位按下的声音。
“原来死亡的时候，听觉会消失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阿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乖，可以睁开眼睛啦。”
随着知觉慢慢回到四肢，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回过头看见散落一地的血肉，就像是刮刀掠过奶油，两位入侵者被碾碎堆在房间的角落，脚印慢慢地正在被边上的血水包围吞噬，应该是阿有踩上的吧。我还在发怔，双眼却被他冰凉的手捂上了。
“不看了。”
他本想把我打横抱起，却无奈被转回身的我紧紧抱住。见我并没有很快松手的意思，便只好轻轻拍拍我的后背。他或许能感觉到的吧，那一记一记滴落在他后背上的，从温热到冰冷的水珠。
从看见他高层丢下石子以后会紧张的趴在栏杆上张望，到近在咫尺的生死也不再动摇我的情绪，身心就像是在禁锢中默默地被剥离了一样。是啊，流泪是眼睛的事情，大脑不便参与啊。

我最终还是被他抱去了负二楼的餐桌前，吃饭前他习惯性的掏出钥匙朝我的手腕伸去，却在目光触及的时候想起来今天的我并没有被关押。小臂上乌紫色的淤青里密密麻麻布满了皮下出血点，初期暴力对抗手铐时候的环状割伤也因为刚才的搏斗裂开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瞳孔微微颤了三两下。
趁着他转身去拿饭菜的时候，我左右环顾了这一层。有向更底层的楼梯，意味着这栋房子远比我想得要大。尽管阿有的房子从外边看已经有三层楼那么高了，但除了那几间关押过我的屋子外，所有真正的“房间”其实都在地下。地面上的门是单向的，进入后便不再有机会出去，入侵者不懂，大门关上的那瞬间，其实意味着他们原路返回的念想已经被斩断了。
“今晚想出去走走吗？”
阿有把汤推到我面前。
我点点头，却又像是为了彰显忠诚一样，立马摇头。
阿有叹了一口气，看着只用勺子在碗里翻搅却迟迟不下口的我，起身走到酒柜前取下一瓶伏特加。
“拿冰白吧。”我眼巴巴的看向他，直到他抽出第二瓶。
阿有拿了两个杯子，但两个杯子都摆在自己面前。我伸手想去把高脚杯拿过来，却被他用手指按住杯底，任由我使出全力也没挪动它丝毫。我伸出双手想去抢，却在握住杯子的时候被他用伏特加浇上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