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绵绵（be）(4)

等不到乌溪回应的周子舒仍试图给温客行喂药。手臂被牵动，乌溪回过神再一次拽住了周子舒，见周子舒的注意力回转到他身上，乌溪张了张嘴，只说了两个字：
“报仇。”
周子舒无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的口型。
“对……对！报仇……我要给他报仇！”
像蜡烛头上将要燃尽引线的豆大烛火，周子舒的眼睛再次亮起来。
下一瞬就灭了下去。
乌溪打晕了他。
失了力的手不得不松开怀里的人。
求你……不要让他再跌落进尘埃里……
“哗——哗——”
倾盆而下的雨在地面积起大片水洼，周子舒低头看水洼里被雨点砸碎的倒影，他穿着正青色阔袖长袍举着伞伫立雨中。
远处萧声幽幽，周子舒踏出一步，及地衣摆上的远山刺绣被溅起的雨水浸湿。
箫声愈近，转过一个街角，周子舒将伞沿上移抬眸望去，温客行倚着栏杆坐在桥上，吹奏映着悠悠月色的白玉萧。

似是察觉到他来了，萧声止了。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八个字足以周子舒走到温客行身前，倾斜伞端为他遮住些许风雨。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周子舒低头看着他闭眼却勾起的嘴角，问道：
“见到我，你真的不欢喜吗？”
温客行缓缓抬起眼帘，纤长密实的眼睫托着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周子舒朝着他伸出手去，温客行也抬起了手，被雨水冲刷着的素白手指剔透似玉，向前伸着触碰到了温热的指尖，不能餮足的指腹腻着雨水一点点往上攀爬，如同幽冥之中爬出的修罗之爪，要把那点光都拖进地狱。
事实上，温客行也这么做了，周子舒被他拉得踉跄掉进怀里，伞掉落在一旁。
大雨顷刻间就将周子舒浇的湿透。
还嫌周子舒身上湿的不够快，温客行把他死死按在怀里，雨水浸透的衣服糊满了周子舒的前胸后背，湿重的衣服纠缠在一起宛若濒死交颈的鹭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