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日志】种地不如来喂鸡(5)

我捋起袖子，避着它们站到两人旁边：“整得挺好，劳动人民最光荣。”
胖子头也不抬：“多好的储备粮啊，不得认真养？”
我笑了一声，也跟着蹲下帮忙，结果就看到闷油瓶停了动作，看向胖子，很认真地反驳：“不能吃。”
胖子愣了下：“你不会打算当儿子养的吧？”
闷油瓶直直盯着他不说话，然后抿着唇角，又低头继续干活了。
“……得，小哥喜欢，那咱们大不了就一直养着，又不是养不起。”胖子看上去有点舍不得，但还是放下了杀心。
闷油瓶半张脸都掩在帽子下，不过我转过头，还是瞥到了他眉眼柔和下来的线条，看上去心情很好。
终于完工之后，那只安静点的鸡崽就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歪头观察，看到我们起身还往后小跳了两下。
“哎，另一只跑哪去了？”
“没事，门关着呢，肯定还在院子里。”
找到的时候，我叉着腰，低头看过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闷油瓶的小鸡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落到地上，它现在就舒舒服服地蜷成一团缩在上面，看上去自在得很。

于是三个人在灯下沉默着低头凝视，鸡崽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小腿一蹬，迷迷糊糊地醒了，一双黑豆眼很无辜地跟我们对上，非常像那种惹完祸就装乖的熊孩子。
胖子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语重心长地开口：“小哥，冷静，打谁也不能打自家孩子。”
我伸出手拍他另一边肩，憋着笑配合胖子的表演，附和道：“内裤没了还能再买，孩子可是亲生的。”
最后闷油瓶亲手把那条可怜的小鸡内裤铺到鸡窝里了，胖子小声跟我耳语：“我老觉得小哥刚刚在用脸骂人。”
“不用觉得，他只是话少，又不是傻。”
两只小毛绒团子也不闹腾了，偎在一起叫了几声，渐渐安静下来。
胖子推开屋门招呼我和闷油瓶：“现在这水温度刚好，今天这么累，不得过来搓个澡啊，胖爷免费服务！”
“少贫了。”我看他都脱得差不多了，没忍住一笑，拉着闷油瓶进屋，路上转头小声道，“我明天去给你买条新的。”
院子里的灯闪了两下，那两只小鸡崽可能是挤到对方了，又叽叽喳喳地叫唤几嗓子才彻底安静下来。

闷油瓶黑沉沉的眼睛在暖黄的灯下看过来，少了点锋利的意味，莫名让我想起冰消雪融这个词。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