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日志】种地不如来喂鸡(4)

胖子沉默了一下：“天真，要不是我了解你，有时候还真分不清你到底是真好心还是纯嘴欠。”
——“所以你跟小哥到底是谁跟谁学的？”
我回去先忙着把农家乐今天的进货都整理完，之后就往躺椅上一瘫，舒舒服服地把手垫到脑后看天边斜阳。厨房里是胖子热火朝天做饭的声响，隐隐有香味飘出来。
困意慢慢袭来的时候，我听到一阵很细微的鸣叫，好像是……鸟雀之类的。
闷油瓶一手捧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鸡站在屋外，身形挺拔地杵在那儿，眼神带着些很有反差感的不知所措。
我坐直起来了：“哟，从哪儿拐了俩崽回家啊？”
他那双手曾经握着黑金古刀在墓里挥砍自如，现在却稍显僵硬地虚扣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闷油瓶看似镇定实则茫然地开口：“……邻居。”
我又躺回去，上下打量他。
“哦，那个给你搬凳子塞橘子还介绍自己家里姑娘的大妈是吧。”我眼一弯，揶揄道，“咱们家小哥可真有本事。挺不错啊，既然给你了，那就养着，以后还能宰了吃。”
说这话的时候，闷油瓶已经走到我面前来了。他眉毛轻轻皱起来，似乎要说什么，结果右手那只好动的小鸡崽“啾啾”叫了两声，蹬着爪子从他虎口的空隙抻着头跳下来。

我跟闷油瓶都惊了一下。他动作迅速地伸手去捞，我正巧还没从躺椅上起来，这会儿直起腰，两手一捧就把这团小东西接在手心。至于他的手，只是在下面拢住了我的手背。
闷油瓶左手还虚握着那只安静窝成一团的鸡崽，俯身的姿势顿了顿，我一抬头就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手心里的小家伙欢快地叫了两声，奶黄的尖嘴啄了啄我的手指。
闷油瓶看着我，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呼吸，他慢慢眨了眨眼，瞳仁是纯粹的黑。
……他娘的，有点痒。都说十指连心，这话果然没错。
“天真，你现在去喊小哥来吃——”胖子的大嗓门由远及近，戛然而止，我一转头就看见他从屋里出来，还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你俩这，挺暧昧哈。”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胖子晚饭全程端着碗看看我，看看闷油瓶，再看看桌上的菜，一边迟疑地扒饭一边跟我大眼瞪小眼。
闷油瓶很淡定地吃自己的那份饭，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一顿心思各异的晚饭结束，我迅速收拾碗筷，主动去刷锅洗碗，再出来时就看到那俩人蹲在院子里合伙搭鸡窝。两只小鸡崽伸着爪子，嚣张地迈着小碎步在附近溜达。那只好动的时不时还过去啄一啄他俩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