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4)

“防御！格挡都不会吗！”
“没吃饭吗！知不知道什么叫用力——”
“烦死了！”小少年扔掉剑，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嘟着嘴走到树荫底下，“谁爱当勇者谁当去吧，我不干了！”
“干吗，生气了？”龙嬉皮笑脸地跟过来，戳戳勇者故意鼓起来的腮帮子，“我这不是为了让你看起来有点进步，晚上好跟父亲交差嘛。”
不可否认，无论是剑术水平还是教学方法，龙都比村里任何一个人好上一大截。勇者之前还想找个机会说服村里的战斗大师接手他的任务，龙却在知道他这个想法后，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换谁来都一样。
“与其让别人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还不如让你这个一开始就没想取胜的人来，起码能输得心甘情愿是不是。”
勇者于是报复性地提出：“行，可以，我来就我来，告诉我你的弱点——书上说龙都是有弱点的！”
“告诉你又怎么样。”龙指着自己的眼睛，“喏，记好了，就在这里。”

“还有，别以为你能闲着。”
“啧，我还要做什么？”
“每天下午给我补习！”
堂堂龙族，白天给人类当陪玩、晚上给人类当抱枕，要教人如何攻击自己，惹生气了还要哄……妈的，这龙当得真是亏他妈大发了。
红发少年咽下到嘴边的话，手指继续戳戳戳：“不练就不练了，咱们进山摘野果子？”
“不摘。”
“那去瀑布河？我抓鱼烤给你吃。”
“不吃。”
“去银树林散步吗？”
“不散。你离远点，龙是人类的敌人。”
好嘛，几年前的话又被拿出来说。龙哭笑不得：“干吗啊，你几岁了？幼不幼稚？”
“十一。”勇者把手伸到龙眼前比了个数字，“没你成熟，几百岁的老爷爷。”
“十二岁。”龙手指张开，也伸到勇者眼前，“生日快乐，没记性的小朋友。”
勇者透过龙的指缝，看到一双带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