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9)

“为我们的英雄干杯！”
预言之日，巨龙带走了勇士。勇者在龙的背上俯瞰大地，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村子这般渺小，外面的世界如此宽阔。
“我们去哪？”勇者语气轻松，仿佛他们只是出来散散心。
“我发现了一片花田。”龙甩了甩尾巴，“在山的另一边，你一定没有见过。”
确实没见过。这哪是花田，勇者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红色，在心里感叹，这根本就是花海吧。
“雏菊？”
“对，雏菊。”龙变回人形，摘下一朵小花别在勇者头发上，“十年前你送我的那种。”
那么久之前的事……勇者有点想笑，又觉得不能太不严肃，于是努力忍下笑意。龙在旁边扳着手指数数：“……十一十二，嗯？是不是少了一个？”
“确实少了，”勇者有些惊讶自己居然知道龙在数什么，“我六岁那年你没送礼物。”
“唔，那……”龙盯着勇者的锁骨，那上面有一片不规则的粉色，“想不想知道真正的‘龙的印记’是什么样子？”

不等人回答，龙族少年直接扯开勇者的衣领，啊呜一口咬在胎记处。勇者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声音都在颤：“咬之前就不能提个醒？我就该穿盔甲出来的。”
龙咬过瘾了，慢慢松开牙齿，满意地看着盛开在人类少年锁骨位置的标记：“感谢我吧，给你免费纹身，永久性的那种。”
就算在花丛中什么都不做躺一整天，时间也不会因此变得缓慢。月亮升到了天空的最高点，龙摇醒身边的少年，轻声说道：“今天就快过去了。”
“我知道。”勇者仍旧闭着双眼。
“故事该结束了，来收个尾吧。”
“我知道。”
“我们开始吧。”
“……好。”
好好地过了最后一次生日，好好地道了别。没有什么遗憾了。
两双手握住剑柄。勇者望向龙的眼睛，传说之剑对准自己心脏的位置。
“下辈子，下下辈子……记得找到我。”
“好。我发誓。”
7.

龙族会给自己的宝藏打上印记。
龙曾经指着眼睛说，这是我的弱点，而勇者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