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绮梦记(11)

闷燃的落叶堆将我挽留下来，透过黑烟，城市的尽头林立起一幢幢工厂，高耸的烟囱顶端排出更难稀释消散的黑烟，黑烟晕散直到穹顶化开一片夜色，一些乌鸦自暗黑的边缘飞出，没有叫嚷，带来象征死亡的沉寂，不过这样的沉寂和堕落天使一般具有优雅且致命的魅力。它们穿过云层，扑向黯淡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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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我打开新收到的短信。
“速至中心医院。”简练，没有丝毫悲伤。
“这是你的吗？”她将一卷折皱的纸条从地上捡起后递给我，我想起没来得及丢的那张纸条，借着头顶的冷调灯光终于可以看清这行字：“Never knows best”，这番致敬不禁让我笑了出来。我看向她，温柔的侧颜宛若阿芙洛狄忒的刻写。
“下雪了呢。”她的掌心探出伞外，美得让身边失去引力。这是一七年真正意义上落在长沙的第一场雪，那时候我还是个高三学生，即便清楚再美好的雪花，落在皮肤上都将消融，我也还是和她一样伸出手掌。
我抬起头，乌鸦徘徊在墙外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