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们:哈尔拉克》第九章：织罗.焚驱白夜（其二终）(4)

将短刀咬在嘴里，海诚立即扭头往红湖的正中央狂奔，血途中不忘捡拾起周围的浮尸，朝身后的少女投射；俯身躲过飞来的血弹，而大大小小的血块已铺满天际，德莱特双手持枪向前冲刺，不时举枪斩落一些无法闪躲的尸骸。
“我喜欢孤独……德莱特小姐也一样么？‘宇宙意识’到底赋予了您什么义务？或者说，成为‘逝意者’要承担怎样的职责？那些‘意识’们的规矩，我并不清楚……”仿佛身居幕后策划一切般安心，海诚最后一次拽起血潭中的浮尸，转身朝不断突刺着强袭的少女投掷：“如果任务是坚守那扇‘佑扉之门’，那您一定会感到索然无趣；如果任务是抹除我的存在，那依您的实力和性格，一定会默不作声地将它反噬才对……德莱特小姐，您究竟为何而战？”
少女的身影于眼瞳中不断放大，就要跃入血湖中央。见时机成熟，海诚撤步后原地起跳，于半空续言：“还是说，您也没有答案呢？”然后“噗通”砸入波纹荡漾的湖面，激起与城墙同高，犹如“血之壁”一般高耸的千层浪花。
稍作停顿后，桃红色的长发后摆，德莱特断然举枪刺入红浪。浪花“唰唰”拍下，腥风血雨携着湖底的暗红色花瓣，于少女身后飘洒。数不尽的血水滴落，再托付予水花跃动。伴随额前的汗珠滑落，德莱特环顾四周，迫切搜寻着海诚.维斯尔曼的踪影。

“从始至终，我一直在渴望着什么呢……生命。那些臆想出来的Syivia起不到任何作用，它们的出现不过是我逃避现实的借口，我从不敢直面些什么，我总想找个荒唐的理由把困难搪塞过去，然后独自沉沦，循环往复……”
短暂的喧闹后，湖面归于平静。而少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借助“血之壁”的掩护，海诚已潜入血湖之中，不知去向。正如少年于高空望不见德莱特一般，此刻立于血湖中央的少女，同样寻不到海诚的踪迹。
“我一直在寻找……要怎样挣脱这命中注定的轮回？”
突然，一具尚未漂浮的死尸淋漓着血滴“跳”出湖面，往少女的方向落去，被她举枪刺穿。而后又是数不清的血弹从湖底毫无规律地“飞”出，朝德莱特激射。是海诚从湖底不断抛出的尸骸。右脚后撤双手持枪，少女半蹲下，然后——于血泊中央回旋，将飞来的血弹悉数斩碎。随枪尖飘洒的血水划出曲线，于半空平行地交汇成一个完整的圆。
“被光箭射得浑身血洞、被剑刃劈砍得体无完肤、被绳索捆束、被钢矛扎穿，最后被这柄骑士枪突刺撕裂……被搅动脑浆、被削去四肢、被斩作两截、被切割成九段……心脏被数次捅穿、脊椎被折断、肾脏被割裂、侧腹被贯穿、肠子被划破落得满地……经历了无数次死亡后，我的尸体堆积如山，暗红的血液汇聚成脚下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