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们:哈尔拉克》第九章：织罗.焚驱白夜（其二终）(5)

尸骸落下，激起红宝石般动人的水花，血湖重归寂静。德莱特正欲转身搜寻少年的踪迹，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哗”的破水声，它打破了宁静的湖面。少女平静地回首，而一束明晃晃的白光闪烁着，“嗖”的破风声如预料般袭来。竭力举枪将那白光击落，是那把由海诚使用的短刀。也是曾隶属于少女的短刀。
“即使再残缺不堪，我都活了下来……像我这样的废物，也有能做到的事，也有想见的人，它们指引我朝着自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于耳畔中回荡着的声音，那是——”
白光陨落。紧接着一道浑身黑血的身影从湖中跃起，立于少女身后，海诚.维斯尔曼高举双臂。毫不迟疑，德莱特迅速举枪防御。突然，一阵松弛感蔓延全身。
刹那间，象征着越界的“警戒”如期而至。虚弱感遍布全身，德莱特的双瞳中弥漫着浓雾，高举的长枪小幅倾斜，下肢逐渐无力站稳。她的精力正无限逼近于“极限”。即便如此，少女那如冰霜般冷酷的面庞也未曾展露半点惊慌。
“活下去！！！”
毫不犹豫，海诚十指交互，瞄准漆黑的枪身。那赌上所有希冀的重拳，掷地有声地砸下。

“嘣”……德莱特最后的兵器，那柄纯黑的金纹骑士长枪，瞬间碎裂。伴着两道迸发的鲜血。
——
两人被猛烈的冲击力震飞。仍单手把持着枪柄，少女“扑通”坠入血湖；起身望向远处漂浮的长枪碎片，海诚确信是自己赢了。
“咳啊……哈哈……呼……”似乎拼尽了全力般，蹒跚向前。海诚喘着粗气，他的双臂为砸碎长枪而撞得粉碎，双肩血肉模糊：“这下……您该认输了罢，德莱特小姐？”
“……”扶着损毁的长枪，德莱特摇摇晃晃地起身，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她的长裙由内而外地遍布血红。在少女几近失明的双眼中，除去将双臂献祭的少年，她看不见多余的景象。
“结束了，德莱特小姐……无论什么理由，我对您的杀伐既往不咎。”
“……不，还没结束，”忽然握紧了枪柄，少女继续顽强地举枪，向前冲锋：“只有彻底击溃‘逝意者’，‘入侵者’才能通过‘佑扉之门’。”可微弱的步伐已激不起风浪。
“！！！”惊慌失措着呆滞原地，痛失双臂的海诚根本无处闪躲。
鲜血四溅，少年被德莱特用已成碎片的枪身划破脖颈。随后，暗红色光粒自伤口飘出，汇聚成团，海诚于闪耀的红光中重生。他那仿佛镶嵌着黑水晶般漆黑的双眸中泛起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