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们:哈尔拉克》第九章：织罗.焚驱白夜（其二之三）(8)

短暂的滑翔后平稳着陆。这是场令海诚酣畅淋漓的白刃战，而少女仍旧面无表情的在远处端详着他，使好不容易躁动起来的少年后脊发凉。
不予喘息的间隙，德莱特再次突进，白光闪现。但和先前不同的是，她的速度正于少年眼中逐渐放缓，能略微看清德莱特的步影。或该更直白地说——海诚能跟上德莱特的神速。
能跟上她！一、二、三、四、五、一、一……五、一、一、五、一、一……原来如此！已然摸清了少女“突进”的步骤：五个碎步，一次前跃，最后一步踏出时德莱特身旁便缭绕起白色的光簇，带她完成如空间迁跃般的闪现。以及少女握剑时，也会有微弱的白光闪烁。果然，德莱特也是靠着某物而变得“无敌”的，她不是无法战胜的。
于是，少年鼓足了勇气。这一次海诚没再选择近身交战，而是继续烂熟于心的手段——将刀锋抬上肩膀，继续不留余力地引颈自刎。
重生后踩着尸体跃向空中，海诚不断蓄力重踹，又是无数颗肉弹朝德莱特倾泄而来。
这一次德莱特也没再选择闪躲，而是站在原地，举起那把削铁如泥的黑剑——将雨点般落下的“海诚”们逐一斩成碎块。平原上依旧飘扬着鲜血、花瓣、杂草与新泥，却不见新添的坑洞。再无重物下坠。

而海诚，则借助这次血雨腥风的掩护，于半空中践踏着尸骸，悄声无息地回转到少女身后。
结束了，德莱特……这就是你不愿放我走而酿成的惨剧，永别了，我的至亲。这般心念着，海诚已反握着短刀，从后背瞄准少女的心脏。
屏息凝神，切割声还在回荡，血水仍不止地滴坠，海诚在心中倒数着，时刻准备着从后方扎穿德莱特的心脏。最后，少年挣扎着痛苦地闭上双眼，猛地向前一跃，祭出突刺。
“滋”……
这手感……错不了，是我赢了呢，终于能回去了。短刀切实扎进了肉躯，将其由内而外地贯穿，短暂的寂静后，血液“啪嗒”地滴落。
“呼……一切都结束了，”双手颤抖地拔出短刀，海诚笃定是自己赢了。他没睁眼，他什么也不想看。在欣喜的同时，那肉躯缓缓倒下，恍惚间，他更为亲手杀死了少女而深感悲痛：“抱歉，德莱特小姐……”
此刻，少年只感觉浑身轻松，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滞留半空，就像一只自由的白鸽在蓝天下盘旋……等等，滞留半空？！
“唔啊！——”疼痛感忽然如失控的赛车般于体内奔驰乱撞，海诚终于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