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们:哈尔拉克》第九章：织罗.焚驱白夜（其二之三）(9)

被引力猛拽着轰然倒地，短刀也随之滑落，自己的双腿，已被锋利的某物截断。嘴中混杂着花草，海诚脸上沾满了泥泞与黑血，万分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德莱特竟安然无恙的立于旁侧，持着滴血的黑剑。
“喂，不会罢……”暗红色血液从剑端流下的“滴答”声，猛烈拍击着少年心门。而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家伙，扎着漆黑的短辫，那是自己曾踹向德莱特的死尸。这预示着——他输了，又一次。
“抱歉么……”一改往日平静的面容，少女那仿佛镶嵌着红水晶般的双眸中展露出些许忧伤。不知名的花草散发着芳香，她又一次全方面碾压了海诚。伴随几声响亮的踏步，德莱特又一次以无敌的姿态立于身前：“谢谢。”
……
白发少女漫步在由碎石砖铺就的小巷，手中的短刀滴着鲜血。脚旁的商人及护卫从巷口跪到巷尾，无一不被她揍得满面淤青，俯首求饶；身后的数十个地痞流氓推积成山，或是鳞伤遍体，或被捅得浑身血洞。悠长的巷道内，尽是德莱特的手下败将。
无敌。这是最适合她的词汇。
即使是无人监管的事故多发地，两侧的石墙上也都插满了火把，无论新旧贵族，都喜欢这么奢侈无度地消耗资源。焰火不断摇曳，德莱特继续向前，就要步上王都内四通八达的镶金街道，那儿可没法做“光明正大”的勾当。

突然，察觉到某个小东西从脚边窜过，面无表情的少女随性地将它踩在鞋底。半蹲下，德莱特捏住那玩意儿的后颈，将它提起。
“……”望着那只灰黑色的动物陷入沉思。
“怎……怎么了吗，德莱特大姐头？！”跪地的家伙们无不惊恐万分，生怕再惹恼那双眸如死神般犀利无情的少女。
“……有老鼠。”说着抬起了短刀。
……
环顾四周堆积如山的空壳，海诚艰难地在血泊中爬行。将手指一根根扎进土壤，一点一点屈辱地滑动，血汗一滴滴浸润衣衫。失去双脚的剧痛还在全身蔓延，他已再无力扭头自尽，五感也正逐渐消失，很快就要爬不动了。少年需要那把短刀，用它结束自己的生命，然后重生，继续战斗，直到打倒德莱特或找到出去的办法为止。
“……怎样，”没有杀死他，德莱特只是紧跟在断足的少年身旁，无情地观望着，待他尸骸堆中找回自己的武器：“你还想求‘死’吗，海诚.维斯尔曼？”
“我求之不得……”倔强地说着违心的话，海诚将积怨已久的愤恨化作略带恐吓的目光，恐惧着望向少女，企图激怒她以完成复活大计：“快啊……杀了我，让我再站起来！”